nbsp; 赵龙本也不是酒色之徒,不过那女子着实青春萌动、娇俏可人,一时也心猿意马、游移不定。
眼见又生变故,林浊立时劝道:“赵兄,江湖儿女自有江湖道义,既已占人居所,又何必还辱人妻小,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才不失侠义。”
此言一出,刀疤汉立时不服,即要反唇相驳,却被赵龙一把止住。林浊此言实际说到了他的心坎,他虽落身草莽,但一直自诩英雄好汉,怎能干这等令人不齿的勾当!
是以赵龙把脸一横,大声喝道:“把俺赵龙当什么人了!放他们走!!”
如此一来,此事终是明了!
众匪收拾好器具、扶住伤残,这就准备昂首进寨;而苗人只能是背着、抬着地上的伤者、死者黯然离去,可他们的目光中依然掩饰不住愤恨与怨毒!
待苗众行将走毕,那绿衣女子也抽身离去,临到林浊身边时,她忽地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位为她解围的异族男子,神色复杂,不知深意,随即拂身而去。
看着一众老弱渐渐远去的背影,林浊心中虽有些感怀,但更是不安起来!
“龙兄,我看今晚一定要加强戒备,以防他们报复!”林浊一脸郑重地向赵龙建言道。
“就他们这些个老弱病残?”赵龙还未说话,那刀疤脸倒是插起嘴来。可被林浊狠狠一瞪,又蔫了起来。
“军师说得有理,他们临走时那眼神看得俺都瘆得慌,今晚多安排些人手巡视!”赵龙知道苗人彪悍,此刻倒也不敢托大。
……
得了赵龙授意,林浊全权负责了今夜的布防工作,他毕竟经得沙场,对于如何安置犄角、如何设置岗哨、如何轮换岗位等行军打仗这一套是了熟于心。
这苗寨本身就建于山坡之上,占据了有利地形,只要布置妥当,就是一个天然堡垒。林浊在正前方以及两翼的高点都布置了充足岗哨以及轮换人员,待一切布置妥当,天都已经黑了!
……
“林先生,大哥喊您去吃饭。”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浊抬眼望去,原来是矮个儿正在那儿喊他。
“好了,知道了,我这就去!”
林浊一边回应着,一边往回走着,余光掠过,忽见这寨子后方的险峻高山,如巨兽般沉沉隐匿在黑夜中,心中又莫名涌起一阵不安!
“你们几个今夜就看着寨子后面这座山!”忽然,林浊像想起了什么,向身后几名喽喽令道。
那几个喽喽面面相觑,后面这高山面悬如镜,极为险峻,几乎是呈九十度角斜插在寨子后面,莫非苗人能飞上去?可看着林浊一脸严肃的样子,他们也不好反驳,只能乖乖应承了下来。
林浊快步疾行,待入得一间考究大宅,见赵龙已然坐在主位,众匪分坐下方,桌上摆满了各式吃食。
苗寨倒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各种山珍腊肉、秘制菜肴,还有苗人自酿的米酒。众人就着美食,喝着美酒,一扫前些日子来的艰苦,好不快活!
“军师,怎么?这菜不合你胃口?”赵龙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自是畅快无比!可无意间瞥见林浊似有些闷闷不乐,是故出声问道。
“没事,这酒入口虽好,但是太过醉人,实在有些不胜酒力。”被他一问,林浊顿时眉头微蹙,用手轻按了按太阳穴,作酒醉状,随即又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说道:“赵兄,今日实在劳累,不胜酒力,我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不扫你们的雅兴了。不过,今晚可不要喝得太多!”
赵龙嘴里支吾一声,迷迷瞪瞪将手一摆,示意他去吧,但是他的建议却也不知是听进去没有。
随即,林浊便带着武月出了门去。
……
月色清冷,将尘世都照得有些落寞,天地仿佛只剩肃杀一片。
“什么不胜酒力?你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一些老弱病残吧?”忽然,身后的武月冷不丁来了一句,声音轻灵悦耳。
林浊望向皎白明月,感叹到:“今日的场景,让我想起了那些被金人奴役驱赶的百姓,他们何其无辜,为何要遭此大难!而今日的我,似乎也成了这虎狼之一。”
“那是因为他们弱小,如果他们足够强大,那该可怜的就是我们!这世上,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只有实力才能决定一切!”武月冷冷说道,言语中仿佛又有了往昔睥睨天下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