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随了多少年,白家儿郎披坚执锐、忠心事主,不少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可谓忠烈!白选本人亦是跟随木波平多年,多少次出生入死,始终未曾退缩,深受其器重!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夕阳斜下,将翠湖碧水染得金黄金黄,岸边垂柳上,还有一些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唱着,似乎是在为这天地落幕而欢鸣,一天又要过去了。
忽地,一阵激烈而急促的马蹄声猛然响起,将这个悠闲的景致踏得粉碎!
循声望去,竟是数百名身着黑色鳞甲的精壮汉子,个个手持长背弯刀,杀气腾腾!要知此处乃是昆州主城、王室重地,怎可有兵马行进!
可不知为何,滇南王府旁的兵营里依然静悄悄一片,仿佛是没听到一般,任由这股洪流驶过。
顷刻间,众骑已至王城之下!
滇南王府乃是经过精心设计,这府墙比昆州城墙还要高、府门比昆州城门还要坚固,没有专门的攻城器具,外人根本难以攻入其内!只是此刻,府门正大敞四开,似乎开门迎客一般!
黑色众骑一跃而入,很快便消失在深宫禁院之中,只留下哒哒的马蹄声!
……
滇南王府的升恩殿是王府中的一处议事大殿,布局摆设是仿造天都金銮殿而来,只是格局稍小一些。木波平近年来身体欠恙,因此较少出宫,一般都是在这升恩殿召见百官,商议滇南大小事务。
此刻,木波平正召集昆州府一众司仪官员商议婚宴细节。他已决定,要将这场盛世庆典放在两日后举行,定要让它空前华美、恢宏绝伦,永载于史册,给木家、给武家,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父王!儿臣有要事要奏!”
忽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倏然响起,尖锐而急促,打断了兀自忙碌的木波平等人。
抬眼望去,小世子木天山竟已孑然站在殿外,手中还提着个黑色包袱!
按王府礼节,即便世子觐见也需要侍者通传,可如今木天山竟已直直站在了殿外,有恃无恐。
木波平久历风雨,已隐隐有些不良的预感。他把手一摆,让一众司仪官吏先行退去。
群臣去后,殿内空空荡荡,木天山未待恩允,便径直跨进了大殿,此刻诺大的殿中就只剩下他父子二人。
万籁俱寂,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你为何事来?”木波平不紧不慢,沉声问道。
哪知此声落后,木天山仿佛像没听到一般,并未有任何回应,而是突然弯下腰来,将手中包袱轻轻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系结打开,两个圆滚滚的物事便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木波平微眯着老眼顺势看去,待看清包袱中的物事时,忽地目光一滞!紧接着,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一时竟是再也支撑不住,如同断了腿的老牛一般连连后退,瘫坐在后方的椅子上!
此刻,却见他胸闷气短、气枯力竭,脸色瞬时涨得通红,竟是急火攻心,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