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成怒,大加斥责,是以干脆做好了准备,情况不对就逃之夭夭,再也不管什么“江山沉醉”。
静!
真静!
出乎所料,那中年汉子竟没有反应,也不知是惊住了,还是正盘算些什么。良久,他忽地放声一笑,啐道:“好个公子!胆子倒也不小。不过恭喜你,答对了!”
“什么?真是坛水?”
“是也,酒从何而来。无论烧刀子、竹叶青、山泉酒,抑或是本庄的醉美人、江山沉醉,功法口味虽然迥异,但说到底都同出一源。不过是粮食酿出,添加些浆露罢了。这第五坛,便是想让你尝尝酒的本源。”
白衣客心里顿时骂成一片:“这劳什子山庄也忒地端着,还弄什么酒的起源,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小爷不过来喝口酒罢了,絮絮叨叨好不干脆。”
见他不发一言,中年汉子以为其深得启发、正自揣摩,故又作深沉道:“公子闻道未晚,日后可细细体会。接下来便请进入内室,我家主人在里面候着。”
说罢,他身子微动,让出条道,又将手一抬,作了个请的姿势。
白衣公子这才注意,他身后还有扇小门,于是匆匆而入,迫不及待想见着梦寐佳酿。
可入了里头,却见室中空空如也,连桌椅板凳都不放,更遑论什么山庄主人。
白衣客颇感惊诧,连忙返身去看,准备找那中年汉子问个明白,可目之所及,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霎时间,他亦是隐隐察觉到什么,顿时神色一变,足尖轻点、疾步如飞,直朝屋外掠去。
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转身之际,一柄寒光锐剑亦如鬼魅般,飘然而至。
好个白衣客!
虽未见锋芒,但隐觉后方有异,顿时身子一侧,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可来人又岂是易与,将手中利剑抡转如飞,却见银光舞动,漫天杀机。
白衣公子如临大敌,不想偏僻山野之中,竟藏着此等绝世剑客,一招一式有如行云流水,简直无懈可击。可他亦是个中好手,迅速便镇定下来,调整好步履气息,与之周旋不休。
直到这时,白衣客才发现,来人虽戴着银盔面罩,瞧不清面容,但从身法体态来看,应是个年轻人,恐与自己相差无几,且隐隐竟有几分熟悉。
来人又戮力攻了几招,可不知是周旋甚久、体力不支还是怎的,身法渐渐慢了下来。白衣客瞅准时机,忽地一招老鹤回翅,虚晃一枪闪出空间,随即化掌为刀,朝那人狠狠劈去。
两人相隔不过咫尺,他这招又疾如闪电、去势凶猛,蒙面人回撤不及,索性直愣愣呆在那里,不闪不避。
要看即要血溅当场,那人忽然素手轻动,将面罩缓缓摘下。
好家伙!
待看清眼前之人,白衣客顿时面色一滞,凌厉攻势硬生生刹住,嘴中不由呼出声来:
“烂木头!!”
……
“烂木头!你这厮怎的跑到水谷山庄来了,还混成了庄主?”
“嘿嘿!我哪里是什么庄主,不过是朋友罢了。”
“咦?不对呀?你这人素来不好酒色,怎的跟水谷山庄混的这么熟?”
“煦哥儿,有你哥哥在,天底下谁不是我朋友?”
好家伙!这白衣客与蒙面男子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似乎甚是娴熟。原来,他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逍遥王爷武煦与滇南王世子木波平。
忽然间,武煦好似意识到什么,连忙追问道:“你这般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寻我?”
木波平故作神秘,轻声道:“正是。天底下轻功最佳、功法最强,又最嗜酒如命之人非你莫属,不难找。”
“你若只是找我,慢慢去寻便是,何必要大动干戈,莫非有什么急事?”武煦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由疑道。
木波平哈哈一笑,打趣道:“想听真话?”
“当然!”
“是你哥哥要找你。”
“什么!!那定没什么好事,我不去!!”哪知木波平此言一出,武煦顿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满脸的不愿,甚至有些许怯意。
木波平接着笑道:“此事关系重大,非你莫属。圣上嘱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你带回,否则严惩不贷。可不要难为兄弟,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听他欲言又止,武煦不由急道。
“更何况那壶江山沉醉已快马加鞭,送到天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