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可为何他仍丝毫不乱?蓦地,竟露出微微笑意。
不对!!
可说时迟那时快,武煦尚来不及反应,一股罡风便已疾袭而来。
霎时间,血如飞瀑,其痛诛心!
武煦右腿上,赫然多了把锋锐飞刀。
而出手的,不是别人,竟是那宛若山野农妇的稳婆。
好个皇兄!明着是来苦心相劝,原来早就计议妥当。武煦不由悲从中来,忽地怒喝一声,竟单足发力,飞跃而起,直朝汉帝扑去。
可恰在此时,屋中忽然刺出五把明晃晃的利剑,好似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他硬生生迫退。
再看去,五个矫健身影立时蹿了出来。
五人面貌相近、身高相仿,好似同胞兄弟一般,手中也均是持着寒光利剑。
武煦纵横江湖几多岁月,又怎会看不出,这五人定是心意相通。一旦成阵,势不可挡。
果不其然,他这厢还在思忖破敌之法,那五人已赫然杀至。稳婆则立在汉帝跟前,护卫左右。
五人剑势迅猛、步履灵动,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时疾剑如雨,连绵不绝,直压得武煦喘不过气来。
他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若说单挑,自是远胜他们任何一人。可偏偏五人巍然成阵,且招招凌厉,直扑要害,似是专门克制他一般。而武煦偏偏又赤手空拳,满身功夫无从施展,竟是渐渐落了下风。
按说武煦轻功卓绝,即便难以速胜,可要摆脱应是不难,但怎奈一时不慎,腿部受了重创,脱身也成奢望。
念及阿离安危,武煦越斗越心急,忽地怒喝一声,竟是全然不顾生死,以拳开路,硬往前冲。
五人虽受得皇命,非万不得已,不能伤之。但如今他奋不顾身、豁命紧逼,五人也别无选择,只能利刃相向。
刀剑无眼,生死一搏。
见此情景,那兀自高高在上的汉帝终是缓缓闭上了眼。
可恰在此时,忽然间,屋中竟传来一声婴啼,清脆而响亮,宛如云雀长鸣,驱退黑暗,迎回光明。
随即,屋中又出来一人,面容沉肃、身姿挺拔,不是木波平又会是谁。只是此刻,他神色中分明多了分悲戚与哀怨。
待他出来,五人剑阵忽然立时止住,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小心戒备。霎时间,武煦似是明白了过来,疯了般朝屋中奔去。这次,汉帝未再阻拦。
甫一进屋,就见那心爱的人儿正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好似睡着了一般。
武煦拖着残腿,飞扑过去,在她身旁不住呼唤,却未有任何回应。
“她不会再醒来了。”
恰在此时,那个阴郁低沉的声音又倏地响起,浇灭了最后一丝希望。
汉帝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武煦,言辞清冷、不显喜怒。
天底下最为悲戚之事恐怕也不过如此。想不到,伤自己至深之人,竟会是这个亲哥哥!
也罢也罢,是时候,来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