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一阵阵血腥味在卧室狭窄上空弥漫。
女人随着抽离的剑势旋身,裙裾在纤细的臀旁摆荡,温热鲜血呈扇形挥洒。随即,她身体摇摇晃晃,向后倒去。
歹人害怕鲜血喷溅身上,都往后一跳,躲开了。
“曼妮!”
曹承玉则扭头凄厉一声大喊,伸手拦住女人纤细的腰身,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下来。利刃刺穿心脏,女人已经气绝身亡。
映入男人眼帘的,是女人那张依旧俏丽而无血色的苍白脸。
男人把女人轻轻放在脚边,缓慢地抬起头,眼眸已经变成了红色。
转眼间,原本一个幸福而温馨的家,就被眼前这群暴徒拆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这恨,这仇,只能用手中刀来表达了。
曹承玉用冰冷而充满了刻骨仇恨的眼神淡然地扫视着眼前歹徒,他又看见了门口站着两个歹人,那个飞刀男和双手握着板斧的麻脸男子。飞刀男嘴里依旧在咀嚼着,而麻脸男嘴角则挂着一抹促狭的笑,仿佛他一向如此。
曹承玉紧锁眉头,无视般地举起砍刀吹了一口气,寒气森森的利刃瞬间把热气蒸腾。
歹人看见了,他们要抓的这个将军皱起眉来很可怕。
曹承玉现在就像一头离群索居要吃人的猛兽,带着憔悴而骇人的神态,瞪大的双眼燃烧着怒火,猛地做了一个决绝手势,如同疯了一样,举起手中刀,冲向歹人。
女人死了,他没了后顾之忧。
“你杀我女人,我要你命。”
砍刀活像条钢状毒蛇,闪电般在歹人身上乱窜。随着,一阵阵惨烈的金属交击,伴随着男人和女人的惨叫,发出令人作呕的碎裂声,随即鲜血四溅。
那最后凄惨的喊叫,在孤寂、萧瑟和凄凉的宅子里激荡。随之,盘旋、萦绕,向黎明前的夜空飘去。
随着“扑通”、“扑通”有人倒地,哀嚎不休,很显然血战已经接近尾声。就在那一刹那间,整个局势在曹承玉眼前一览无遗。
当然,拄着砍刀站在地上的是那个变成了疯子的男人。他虽然没有倒下,但也是遍体鳞伤,浑身鲜血淋漓。
原本就红肿的面皮覆盖了一层血液,伴随着流淌的汗水,他成了血人,变成了野兽。他累得“哼哧、哼哧”急促地喘着粗气,怒意从眼底渐渐消失,持刀的手垂软下来。
他是抱着与歹人同归于尽的信念血战的,他坚信狭路相逢勇者胜。
曹承玉的力气已经耗尽了大半,疲倦不堪,只剩下的那一小半力气支撑着他没有倒下,但他壮硕的身躯因身体多处伤痛,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要倒下。
“我绝不能倒下,还有三个歹人我没有杀死,那个垂发男、飞刀男和麻脸男,能看出来剩下的这三个人才是厉害角色。但我不怕,我已经杀死了四个歹人,够本了。再多杀一个,赚一个。”
曹承玉瞪着血红眼睛望着对手心里想着。
当然,他没放过那个玄铁剑,虽然他也挨了玄铁剑一剑,但那只是伤在左臂,而他的刀却刺在他的胸膛,就像玄铁剑一剑贯通他女人胸膛那样,可他没让玄铁剑好受,利刃随之一拧,玄铁剑胸腔里的血肉被死拉活拽、硬生生地搅出了一个血洞,里面的血液就像倒灌的洪水一般,“扑哧”一下就喷了出来,喷出去老远。
仅仅那一下,玄铁剑身体的血就流尽了。
他手臂被割开的地方,露出粉色的嫩肉,接着血涌上来,望着红色血渍渐渐扩散,他感觉到略微有些头晕,却意外地疏离,丝毫不觉疼痛,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在心里惊呼一声。
“我这是要死了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不觉得疼痛?”
“噢,我明白了,只有要死的人才感觉不到疼痛。”他心里想着。
曹承玉弯下腰,捡起那把玄铁剑。
“这可是一把好剑,但使用这把好剑的却不是一个好人,这把剑应该用在杀敌的战场上。”
他手中掂量着宝剑,乜斜着眼睛望着对面三个人,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意,对方也在打量他,彼此都在较劲。
陡然,他心中一紧,这回他看到了那个垂发男所使用的兵刃,铠甲上的暗沉绿釉散发着嗜血的光泽,单单是那抹绿光就让人心悸。
那是一双看了很让人生寒的青铜铸造的手套,名曰“手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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