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是最松懈的时候呢?应该是防守最严苛的时刻才对啊?”
萧云灏所说的话,就是妹妹萧婉清要说的话,他们兄妹两人的想法可谓不谋而合。
“灏儿,父王有点疲倦了,还是让你弟弟来回答这个肤浅的问题吧。”
“肤浅!”
萧云灏心中一颤。
“父亲居然说自己肤浅?”他满腹酸酸地想。
语气中透着些许不耐烦,甚至有些失望和无奈,不是什么人都有睿智的头脑的,萧岁寒看着大儿子,心里叹了口气。
萧云灏不解地看着父亲,他好像从父亲的神态里看到了失望和无奈,父亲怎么会有这种神态呢?他的嘴角苦涩地扭了扭。
“哥,所有的护卫和铁甲军高度紧张地守卫了这些天,终于等到了刺客闯府。虽然刺客没如愿抓到,但刺客毕竟受伤而逃,他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的防线立马松弛下来。他们还亲眼看见刺客受伤,都认为刺客不可能一宿两次闯府,所以人人可能都在岗位上睡大觉。即使个别有点责任心的,可能也是萎靡不振,精神头不足。”萧云邈眉毛往上一挑,眼神中透出一丝打赌的意思,“哥,你和婉清可以去检查一下,如果我说错了,以后我听你的。”
什么!这太匪夷所思了?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些当着他的面高昂地表示绝不让一个苍蝇飞进来的家伙,居然口是心非地睡大觉?难怪刺客这么轻易地闯进萧王府?
萧云灏脸上先是流露出惊讶之色,稍后,即转为不悦。当然,是生那些在岗位值守时懈怠的护卫和铁甲军的气。
他失去了想再听下去的心思,愤怒地抿抿嘴角,对父亲行了告辞礼,怒气冲冲地退出了客厅,不管不顾地去检查护卫和铁甲军值守情况去了。
萧婉清想了想,担心哥哥在气头上鲁莽行事,闹出事端,便匆忙向父亲告辞,追撵大哥去了。
“邈儿,为父把处置刺客的权利交给你,由你根据刺客的罪行做出决定,你看这样行不行?”萧岁寒看着刚刚离去的女儿背影对小儿子说道。
谜底已经被父亲揭开,再遮遮掩掩已无意义。
“父王,孩儿这就去找刺客,把她们带到父王面前,由父王发落。”
萧云邈看见父亲微微点头,便恭敬地施礼退出厅堂,默默转身走出厅堂。
一闪,身影没入檐下的暗影里……
香水姑娘只知道萧王子嗅觉敏锐,但不知道他真的会循味追踪。萧云邈循着空气中残留的几乎是微乎其微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寻到了内宅后花园一处假山。
萧云邈静默在黑暗中,黑暗隐蔽了刺客,也淹没了自己。
夜色中的假山,早已经失去了白日那让人魂牵梦绕、百转千回的动人风采,有的只是黑咕隆咚一个模糊的逶迤阴影,山上的翠绿枝叶在黑暗中被风吹得婆娑作响。
他断定香水丽人就躲在此处,那股淡淡的香味到此为止,在四周幽暗的空气中游荡,是那种淡雅芳香兼带那么一点苦涩的丁香味道。
萧云邈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凝神静气,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微弱了许多,甚至于都感觉不到心跳,像突然骤停似的。
萧云邈忽然觉得夜有点凉,双手交叉搓搓,他四面瞧了瞧,黑咕隆咚的没人,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却透出一抹令人胆寒的黑与静。
此时,夜色渐沉如暮霭,夜欲静而微风不止。
听见微弱的老鼠吱吱声,在视线所及的范围边缘看到一双发亮的圆溜溜的黑色小眼睛。
“芳草姑娘、落英姑娘,丁香已经出卖了你们,出来吧,我们谈谈。”萧云邈对着假山一处墨黑的窟窿说道。
声音平淡无奇,却好似惊雷,震得那处墨黑一阵窸窣,像是两只啮齿动物为抢吃的而发出打架的声音。
“狗鼻子怪灵通的。”
黑暗中传出姐姐芳草那带着讥讽的声音。
“是狼鼻子。”
一抹恼怒渗进回应的声音里。
“狼鼻子狗鼻子都是该死的鼻子!”
随着怒喝,从那个黑咕隆咚的窟窿里,一下蹿出两道细弱的身影。随之,淡淡的香味入鼻。
月光下,倏然站着两个清丽的身影,一身精致的夜行服将女人那削肩细腰、绰约多姿的身形展现得淋漓尽致,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