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先退下。”
“是。”李然暗自高兴地又瞄了柒舞一眼,这才跟着师傅退下。
原也是无事造访,柒舞只问了眼下最想问明白的事体:“王爷,宁王他…是不是安全回府了?”
“多亏了你去给柳长卿带话,又冒险前往庙中祈福,引开了东厂的人,柳长卿才有机会赶去宁王府报信。今早宁王府那边如往常一般将大轿抬出门,直入皇城。”
“那么宁王如何从赵王府出发上早朝?”
“这还不简单?本王的轿子从正门出去,带着侍卫队的人游了一圈应天府,不久后皇叔再从后门乔装而出,半路雇了马车,将他直接送往紫禁城侧门。”
柒舞听着赵王的话眼前便有了景象,想必东厂和侍卫队都被玩得满城寻人,一想到太子失望而归,白白闹腾了一夜,她不禁笑了出来:“这样的偷天换日之计,也独有两位王爷才能想到。”“皇叔与本王告别时说,咱俩能够平安,多亏柒舞。”赵王缓缓站起身,目不转睛地望着柒舞,“本王想与你说的,也不外如是。”
心弦略动,只感到鬓角碎发随着窗棂透进来的微风轻轻摆动:“王爷谬赞了,奴婢不过略尽绵薄之力…”
“坐下。”赵王来到圆桌前,顺势拉了一把柒舞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这样靠近而仔细地看她,还是第一次。柒舞的头越发低了下去,好像他的目光炽热了自己的双颊,他眼中的温度于她而言更甚烈阳。“奴婢…奴婢午时身子还未缓过来,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眼下当真是饿了,奴婢要回房了……”
“来人。”赵王拿手按住了柒舞,李然闻声立刻在门外应了声,“备晚膳。”
“是,王爷。”
“给柒舞先盛一碗药膳粥进来。”
“小的明白!”李然听到王爷有意留柒舞在身边用膳,也不知在高兴些什么,拔腿就去了内苑膳房。
看着柒舞一口一口将自己的心血往嘴里送,王爷也吃得欢欣,不多一会儿便要添汤,虽然他看得出柒舞吃得仍有些勉强,但他想着药膳必须服用下去,便又给她添了一块鱼肉,李然在旁只顾着笑,恨不能赶紧跑去告诉敏敏这一室氤氲而生的情愫,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即使是旁人都看得肚肠痒痒。
“宫羽轩还睡得惯吗?”
“…锦罗软枕,换做谁都能睡得好。多谢王爷记挂。”
他们之间的对话大多时候是极简略的。
“柒舞,大夫说你的身子不宜做粗重的活,待你养好了病,就到内苑来当差吧。”
“奴婢入府不过数月,根基未稳,哪里有这样的本事?还是安安心心地照料庭院里的花木鱼池为好。”听了柒舞不冷不热的回话,李然可再旁急了,大着胆出声:“姑娘,王爷怎样对你,你自己心里该有数,就算你没数,外头的人心眼可比你多多了!你现在再到外苑去当值,那简直是…简直是羊入虎口啊!”柒舞又饮下一口粥,看了看赵王好似平淡的脸色,抬头向李然道:“我若根基未稳,即使入了内苑伺候也是如履薄冰。在外苑至少还有方婆婆和敏敏帮衬着。既来之则安之。”她想了想,目光又落回赵王脸上,“何况——奴婢答应了王爷的事儿还未做成,待此事完结,王爷再赏不迟。”
“柒舞的话在理。”之后赵王便不再多说什么,两人皆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吃完了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