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这位夫人,您没事吧?怎么摔倒了?”
妇人未顺着章一玥和芙蓉伸出的手起来,而是虚弱地讲道:“我摔了一跤,怕是要生产了,姑、姑娘,能否请您帮忙送我回去?”章一玥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下有血,赶紧问了她家地址并遣身侧二人将她抚上马车。吩咐黄立超道:“小超,你骑马快去请个大夫到人家里去等着,我们直接去她家。”
本就不算宽的马车坐了四人已经比较紧凑,加上妇人已经坐不住必须要躺着,一半多的座位便留给了她,其他三人只得努力挤挤。
章一玥如肉夹饼一般被芙蓉和陆泽牢牢挤在了中间,芙蓉见她家姑娘被挤得紧紧贴着陆泽,要下车步行回去,被章一玥阻止道:“你别步行,太慢了,过会我们送人回家,还不知道她家里什么情况,若是她需要人帮忙伺候,我一个人恐怕是没办法的。再说,我心里还有点怕,你陪着我吧,挤挤就挤挤啦。”最后一句话怕妇人听见,她说的极小声。
被紧紧贴着的陆泽挪了挪身子想给她留更多的空间,却毫无作用,一边胳膊已经挤在车壁,退无可退。
比平常快不少的马车颠簸着终于驶到泉溪镇,到镇口时芙蓉立刻下车找人打听住最近的稳婆,直接往稳婆家去请人。章一玥本要让陆泽先回橙园,被他拒绝了,说是等会守门口,有什么需要还能帮忙,多一个人在章一玥也不那么慌乱,也就随便他。
将临产的妇人扶到榻上后,屋内唯一陪她的章一玥道:“夫人,您别紧张,我已经派人请了大夫和稳婆,过会他们就到了的。我没有经验,您看我现在需要帮您做什么?”
产妇的额头渗出许多虚汗,整个白嫩的面部和颈脖全被汗湿,听了章一玥的安排挤出一丝力气,说道:“姑娘,有件事需要麻烦您,我那边第一格抽屉里有个腰牌和一封信,您帮我拿着手中,若是我今日出现什么意外,麻烦您派人送去沧州州府处报个信,我夫君还得过几日才能回来。”
章一玥忙取出她讲的东西握在手里,安慰道:“东西我一定替您好好收着,您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的,等您生产完,我马上还您。”话音刚落芙蓉领着的稳婆就一起进来了,稳婆看了产妇情况,瞧了章一玥一眼立马认出人,朝她执礼到:“章姑娘,卫家娘子这是要生产了,屋里您在不适合,到外头去吧。”
芙蓉扶着章一玥走出卧房,章一玥双腿发软,到门口时险些跌倒,还好芙蓉手快拉了她一把。
待出了门,章一玥道:“芙蓉,你进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家好像没有别人,你尽量帮帮她,我想先回橙园,过会你忙完再回来吧。”芙蓉见她脸色苍白,边应她边请求门口的陆泽:“陆大人,麻烦您陪我家姑娘先回去,她身子不好,上下车您扶扶她。”
马车上刚刚躺过产妇那一侧还有不少血污,章一玥只好还与陆泽坐在一侧,所幸再也不如之前那么拥挤了,二人坐着自在不少。
陆泽见她脸色不好,手还握着什么东西不住颤抖,问道:“你身体怎么了?手里这是?”
章一玥其实是瞧那产妇出了很多血而且又给她一番托付吓出的毛病。章一玥的娘生产她时就是差点血崩,大夫稳婆用尽了全力使劲了好药才保住了性命,后来两年多她娘都是十分虚弱的样子,最后也是郁郁而终。听陆泽问她,她轻抚着自己心口,深吸了几口气,抬头回答道:“我身子没事,刚刚就是看那个夫人的样子心里很怕,还好你刚在外面,我要是一个人在屋里可能会吓死。这两个东西是她让我拿着的,说要是她有意外拿去沧州州府报信。”
陆泽瞧见那个腰牌,伸手从她手里取来端详了一番,讲道:“这是沧州刺史沈家的腰牌,你看这里刻了‘沈’字,那夫人或许和沈家有关。”
一句话果然转移了章一玥的注意力,她问道:“那她怎么在我们泉溪镇呢?”话问出后又觉得这问题很笨,陆泽怎么会知道。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去送谢二公子那天吗?那天其实我就看到这位夫人了,应该就是在送她夫君,她还朝船那边挥了好一会手呢。今天她说她夫君还得过几日才回来,那她平常不是一个人在家里?也满厉害的,要是我一个人在家也会吓死。”
陆泽听闻她已经说了两次“吓死”了,问她:“那你怕什么?”
章一玥极其认真的讲:“怕很多东西啊,比如黑乎乎的屋子,奇怪的声音,长得丑的虫子什么的。你难道没有害怕的事?”
陆泽想想自己尸山血海都闯过,有什么好怕的,默了默,回答她:“还没有。”
章一玥满是佩服的眼神看着他,由衷地夸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