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有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陆泽向庆安帝隐瞒了三王爷赵明向黔人供银之事。
一来庆安帝历来不齿兄弟相争,早早就立了太子;二来,他手里目前所握证据有限,拿出来还不免打草惊蛇。
无论如何,得等到鱼儿咬了钩才能往上拉鱼竿,暂时还不宜有动作。
“黔人素来彪悍,现下有银两有武器,明州那边却充耳不闻。皇儿有何打算?”庆安帝知他应是已有计划,问道。
“我已安排人在明州监视王刺史一举一动,进出城的兵器与银两皆有数目,明州能调动之人有限,不足为惧。只是……”
“只是黔人目的并非明州一地,而是要我燕国皇城,取寡人而代之?”庆安帝接口道。
“恐是!若是取区区一个明州,黔人定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刻意隐藏。
我燕国驻军大部均在西部北部,若黔人从南突袭,过了明州、成州,不足十日便能达都城。
都城虽有防卫,但不足以抵抗万数精兵。
西部和北部驻军少也得十五日才能回城,且前去送信也需几日
届时援军到达,恐怕都城早已一片废墟。”
陆泽将形势一一道来。
“黔人之心不可不防。”庆安帝深以为然。
“儿臣恐父皇不安,已安排魏鹏去兰州领三万精兵,先布五千于都城内,其余秘密驻扎在城外,已备后患。
黔人虽彪悍,我军亦个个是铮铮男儿,加上我们提前防备操练,沿线设有监视,届时只需瓮中捉鳖即可!
魏鹏已去有十五日,相信不出几日即有消息!”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皇儿安排深得我心!甚好!”
庆安帝听完陆泽的话,拧成绳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充满病容的脸此刻被笑容占满,病痛似乎都减轻了些。
父子二人随后又讨论了一些具体的防卫细节。
李公公进去添茶水时看到庆安帝精神抖擞的面容,真真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这几个月来,庆安帝因着燕国东部水灾,南部被黔人侵犯,自己病情反复,已经许久不曾有过如此舒展的容颜了。
李公公眼见二人相处,不住在心理感叹:有六王爷在,真是好啊,虽是个冷脸冷面之人,不像别的王爷大部分只专心在争权夺势的事情上,对国家安危的大事上智谋胆识皆是一等一的。
陛下总是为近年社稷担忧,常常在他面前长吁短叹,如今还能如此开怀大笑,确实是幸事。
有六王爷为陛下分忧,当真可谓是燕国上下之福。
临了,庆安帝又提到七皇子封王纳妃之事。
说是老七自己选了几个人选,希望六哥回来能参谋一下。
他这个皇帝老子还不如他六哥要紧,连问老七他选了哪几个,老七都要保密。
庆安帝讲完后带着吃醋的忧伤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冷面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就他一个人能将那桀骜的老七治得服服帖帖。
不过要说满意,他最满意的儿子还是老六和老七。
可惜太子早已定了。
“父皇,儿臣想求一道赐婚圣旨。”陆泽没理会庆安帝的凄楚眼神,一本正经地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