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没头没脑的话若是换个人来听,或许会觉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但听在苍炙的耳中,却无异于一记惊天霹雳!
——糟了!茹桓那边……
当下再也顾不得“渔翁”二人,脚下发力急速飞退,撤至最短的安全距离以外才转身狂奔,几个“闪现”避开交战的双方,终于进入到祭坛之内!
眼见茹桓头枕藕臂侧卧于地,旁边两名“炎武骑”精英卫士也一动不动,其当即脑中轰然眼前一黑,恍惚中似有什么东西要离体而去,差点便将体内强压着的所有伤势一齐勾动。
不过苍炙的心性修为毕竟非同一般,回过神后一步便出现在茹桓身前,跪坐下去探手把脉,好在指尖反馈回的脉象虽然气若游丝,却总算不是那种最可怕的后果。
登时再也顾不得其他,揽臂将她抱在怀中,右手贴住其肚腹之间,丹田中所剩本拟用来对付“渔翁”和那名与他暧昧纠葛的少妇的近乎全部内力,也一股脑地自神阙穴涌入茹桓体内。
在他集中精神和高明手法的驭使下,这股强大的内力虽然极快地在其体内走了一个周天,将各处瘀滞紊乱的气息打通理顺,但却小心翼翼地避免伤害到她的主要经络。
随着内力一个又一个周天持续运转,怀中丽人脸上的青白颜色逐渐褪去,两颊及唇珠终于现出了一点红润,但与之对应的,却是苍炙额头细密的汗珠和迅速灰暗的面容。
持续了约莫一盏茶左右,直到胸中闷痛已累积到干扰行功的程度,而妻子的气息已稳定下来,伤疲交加的丈夫才缓缓收功。
正想稍作调息以应对之后的状况,身旁却传出了一点细微动静,苍炙睁眼惊望而去,却是那名今日共同护卫銮驾,此刻却倒在血泊中本以为阵亡的两名精英卫士之一勉力挣扎着抬起头来。
待看清“来犯者”究竟是谁,染血双瞳中骤然闪现出一道亮光,竟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连嘶哑喉咙中憋出的话语,都还能清楚辨别。
“……将……将军……您……来了……属……属下……无用……万……万死……难恕……”
才吐出第一个字,苍炙已经放下茹桓赶到他身边,握着其冰冷的双手,低头见他腹上恐怖的伤洞表面血痂已然如墨,顿时明白他纯粹是靠着心中一份执念才挺到现在,眼下表现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尽管如此,苍炙还是从丹田中榨取出最后一丝内力,尝试为其多延续一会儿生机,同时脸上用力挤出一点微笑,尽可能温和地出言宽慰。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无愧于‘炎武骑’之名,我们都将以你为荣!”
顿了一顿,用极大的毅力将心中的悲恸压下,续道:“……如若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一定帮你完成!”
自知无幸的精英卫士闻言却摇了摇头,强振精神回道:“将……将军……俺……和小妹……是罪……罪臣之后……受宗……宗王恩德……才能……成年……请转……转告宗王……俺……俺来生……还要继……”
说到这里,肺部最后一口气终于用尽,却挺直脊背使劲抓着苍炙的手,一双圆凸的血目中满是恳求,直到眼见苍炙用力点头,才仿佛无憾地松开手指,闭眼垂首缓缓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