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桃的手臂很麻。
可她也不敢把手收回来,毕竟这是反派要喝的交杯酒,万一她中途收回,肯定会惹怒他的。
说不定,这就是反派故意折磨她的法子。
她只有坚持住,才能迎来光明,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她,永不言弃!
墨时渊看见燕桃那双含泪的眸子,眉心微微蹙起,总算是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他勉强把杯子跟燕桃手里的碰了一下。
然后自己一饮而尽。
燕桃傻了,“……”
这,这就是反派独特的合卺方式吗??
干完这杯酒,她以后就是墨时渊的好兄弟了??
燕桃呆呆看着墨时渊,见他把酒杯放下了,便赶紧跟着一口闷。
放置在燕桃房间里的酒水是高粱酒,劲头很大,这猛一口灌下去,燕桃立马就觉得脑袋晕乎了。
两抹酡红染上了燕桃的脸颊,那双雾影朦胧的桃花眸更加水涟涟,像是很难睁开似的,缓缓眯起。
她眼睛里头看见的墨时渊逐渐变成了两个,三个……
“这样不行,我,我要把你揉起来。”
燕桃扶着桌子起身,跌跌碰碰朝墨时渊走出,伸着小手,试图让墨时渊的几个影子合而为一。
这么多大反派在眼前晃,怪可怕的。
吓人指数成倍上升。
燕桃半眯着眼,对着空气揉了几下,然后两脚一打颤,整个人就往旁边栽倒了下去。
墨时渊及时托住了她。
这小身板,出乎他意料的软。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墨时渊却觉得倒在自己手臂里的美丽少女更像是一团白白的米糊,很会黏人。
燕桃的手还在空中缓慢乱挥,小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不是我……我是无辜的……”
墨时渊轻轻拨开她的长发。
发簪子后面,夹着半片樟树落叶。
东宫之中,只有刚才那座小院子里才栽种了樟树。
墨时渊拿起这片落叶,回想起刚走进风荷苑时草丛里不时传来的猫叫,神色微冷,“你不无辜。”
初初入宫,就喜欢蹲在草里偷听墙角……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墨时渊捧起燕桃的后脑,寒眸透出彻骨冰冷,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她的脸上。
就连脑袋也这么软,脆弱得不行。
仿佛随便拿个刀柄都能把这颗圆溜溜的小东西给砸烂了。
手再往下,便是更加柔弱的脖子,纤细修长,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一掐就能碎了。
墨时渊甚至不需要用上两成的力气。
他只是稍稍使劲,燕桃的脸蛋就泛起了深深醉意,喉咙间发出细微的咳嗽声,如同受困的小兽般往他怀里蜷缩。
一条性命,不过是转瞬间的事。
墨时渊缓缓松手,捏起少女如桃子尖儿一般的下颚,低声道:“留着……也算有趣。”
他抱起燕桃,将她放在榻上。
燕桃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过了一晚。
一夜无梦。
等她早上醒来时,玉竹已经煮好了红豆粥,并让她好好休息,不需要急着下床。
燕桃:“???”
喝酒误事,误大事!
她立刻掀开被子,跳下来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好像……全身也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