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踩了踩脚踏,感受一下弹性,心情有些雀跃,摸着这架纺车,竟生出如同臂使般的感觉。
引线一牵,手脚齐动,三只锭子有序旋转,如三只蚕同时吐丝一样,如丝般的棉线喷薄而出。
两手交替着续上棉条,耳边传来阿婆她们的惊叹声,一盏茶的功夫,完成三个线轴。
我停下来对阿婆道:您来试一下,阿婆高兴地直搓手,姑娘真是厉害,还真让您鼓捣成了。
阿婆坐下来,我让阿婆把脚放在脚踏上,抬起落下地走了几个来回,先熟悉一会脚踏的弹性,然后再让手脚慢慢协调。
看阿婆熟悉的差不多了,才帮她把引线牵上,因为不熟练的缘故,中间断了几次,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才渐渐地顺过来。
来娣对我道:这架纺车要是摆在铺子里,定会会引起轰动,我们那里有个佃户,造出犁地的牛轭,不出两年,就变成了沧州府有名的富户。
我点头道: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他还造出了配合牛轭使用的犁铧,现在江南使用的农具,大部分都是他经手改装的,但我们的纺车不外买。
招娣在旁说道:能换出银子来使,为什么不买,这可比铺子赚银子要快,姑娘是要留着做什么?
我笑着说道:现在还没想好,不过要先保密,尤其是雀儿,铺子里也不许说,听到没。
雀儿道:姑娘放心,奴婢绝不漏出一丝风声去。
我心里清楚,这架纺车的价值,虽然是打算送出去的,那我也没大方到,做好事不留名的心胸。
既然是利国利民的事,那就广而告之,索性就和商会联名来运作,再仔细斟酌一番,也不差这一两天的功夫,搬完家再说。
听到有人敲门,便示意阿婆停下来,来娣和招娣上前帮着收拾稳妥,雀儿才去应门。
没想到来的竟是红姑,见过礼后说道:属下没等到姑娘传唤,就自己找上来了,姑娘勿怪,没想到这里竟这样好找。
我说道:怎会怪罪你,还是先坐下来说话,知道你这几日忙着,这边人手够用,就没去劳动你。
红姑说道:都是属下分内的事,何来劳动,属下跑了几日牙行,挑了两个厨娘,两个小丫头,又添了些家什,姑娘先将着就着用,等姑娘搬过去后,看哪里不好,属下在帮您张罗。
我说道:你挑的定是好的,我这里也有好些东西,堆在库里都摆不出来,都是爹爹以前淘弄来得。
红姑问道:都收拾出来没,属下先过过眼,估量一下多少,才好通知槽帮那边安排车和人。
我说道:一会让阿婆陪你看,我帮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红姑敬重地向阿婆曲身行礼。
阿婆说道:您有事吩咐就行,老奴当不得您的礼。
红姑说道:我这礼既然行了,您就当得,不冲别的,就冲着姑娘那一句,您是照顾和陪伴“我主子”长大的人,就值得我敬重,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抬手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阿婆道:一点心意,您别嫌弃,咱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递给雀儿和来娣姐妹的也是首饰盒。
来地说道:我们姐妹来的日子短,也没做什么,可不能接您这样贵重的礼物。
红姑说道:这话差了,跟日子长短没有关系,你们哪怕是护着“我主子”一日,一个时辰,都是我的恩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连“我主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说着用眼睛看着我。
我对着来娣说道:红姑说的在理,在我身边待一日,就是我的人,跟阿婆和雀儿一样,不必推辞。
见我也如此说,来娣大方的还礼,说道:多谢您想着我们姐妹,便将礼物接过来。
红姑拎起带来的篮子,对我说道:属下想先去给黄爷跟夫人敬炷香,我似乎觉得她称呼上有些不对,还没细想,就恍惚过去了。
来到爹爹的灵前,红姑看着墙上爹爹和娘亲的小像,静静的注视着,眼里有泪花晃过,对我道:请容属下放肆,属下想独自拜祭。
我点点头道:我在外面等你,就转身出去,拉上门站在门口,便听到屋里传出抽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