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宇推着风还明离开,慢慢离开人群。他们走向人烟稀少的废工厂园区,这里入眼都是一些废铜烂铁。
今天风还明一直都在使用着感应的1公里范围微观模式,对他来说消耗还行,不算大,但此刻坐在轮椅上却不知道为什么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肚子还有一点针扎的刺痛感。
唐长宇察觉了风还明的异常,他的手支撑在轮椅的扶手一边,整个腰都弯了下去,呼吸异常沉重。
“还明,怎么了?”唐长宇停下脚步,绕到风还明身前蹲下一看,风还明脸色铁青,整个额头都是汗珠。
“呵……呵……”风还明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了,在朱砂泪的作用下,被他深埋在内心深处的痛苦回忆宛如被刀一下下划开,血淋淋的挖出摆在他面前。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吵架,男人动了手,一个男孩和一个比男孩小几岁的女孩去阻止男人,奈何他们太小,小女孩被推开很远狠狠地摔在地上,整个膝盖紫了一片,但又继续爬起去拉着男人。男孩只能拉着男人的手尽可能降低落在女人身上的力道,男人不满男孩的反抗,骂声转向了男孩,男孩很伤心很生气,一声不吭就跑出门去,女人担心他想不开,追了上去,男人站在原地还在继续骂。
凌晨一两点,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骂着,女人、男孩和女孩在楼上睡觉,但男孩和女孩不敢睡,因为男人总会骂着骂着就走到楼上来打女人,日日如此,追着女人要钱。而女人根本就没有钱,她所拥有的一分一毛都给了两个孩子。
男人和女人在村里经营着一家熟肉店铺,早上在店面前摆摊,下午则推着一辆铁皮车到一棵大榕树下摆摊。一个下午,男孩和女孩在店里帮忙备货,男人又开始骂女人,骂着骂着就拿起手中剪刀向女人肚子刺去,男孩赶紧伸手去挡。
男人抽回剪刀,似乎在惋惜没扎到女人。男孩的左手手背,食指与中指间的空隙被扎了个洞,鲜血不断地渗出。男孩想,幸亏挡住了,幸亏护住了他想保护的人。但女人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她从前总是默默的忍受着,而今天她奋起要跟男人拼命,因为她的孩子受伤了。但男孩拦住了女人,劝她不要激动。男孩的那双眼睛里失去了光,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女孩也是。
男孩和女孩在外上大学,女人离家打工,男孩终于稍微安心了些。5月14日是母亲节,男孩送女人的按摩枕提前两天到了,从微信语音里听得出女人非常高兴,而男孩也非常开心。
过了几天,男孩在实习单位上班时接到了女人的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手机的主人晕倒了,工人们帮忙叫了救护车。一个小时后,男孩和女孩都请了假,他们要回家为女人送葬。而三天后是男孩的大学毕业典礼。
处理遗物时,男孩找不到女人用一辈子攒下来留给他和女孩的金饰品,他手上只有从遗体上拿下来的变形了的金戒指和银手镯。男孩和女孩从此不再回去那个没有女人的两层小房子,他们失去了归处。
男人还在酗酒,男孩和女孩除了养活自己,还得养活他,因为法律不允许断绝血缘关系。男孩暂时放弃了成为法学研究生的梦想,毕业就马上实习,做着一份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工作。
……
一段段血淋淋的过往不断在心头涌现,无论风还明怎么压都压不下去,而止不住的还有血泪。
朱砂泪,泣从前。中了这种毒的人会想起此生经历过的所有痛苦之事,只能无声痛哭、血泪不止,最后的下场就是吐血而亡。
“哈哈哈哈……”风还明面白如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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