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拿着化妆用品的侍女,话挺多的,看起来性子活泼。
“好吧,化吧。”
胡休直直的站在那,任由侍女宽衣,把那件大红的婚衣给换上了。
那块大铜镜就放在胡休面前,侍女们便拿着那些个东西,在他脸上任意涂抹着。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这妆化的精致,在他脸上摸摸弄弄快一刻钟了也不见得好,胡休便忍不住,闲问了句。
“少爷,现在外面可热闹着呢?”
“哦?怎么个热闹法?”
胡休可记得,宴请可是要在下午才举行,现在午时都未过,何来的热闹?
“石家送来嫁妆了,从已时搬到现在,还没有搬完嘞,那送嫁妆来的马车,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听一些一路看热闹的人说啊,这马车足足拉扯了有十里之远。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一条红丝线一样。”
红妆十里又如何?冰霜千里,那又如何?我娶的只不过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可我这般想是不是有些贪心了?这个世界上还不知道有多少贫民,吃不饱,穿不暖呢。
我这有个老婆送上门来了,来做我妻子,还有我这,不知道多少人羡慕着的身份,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望,那飘渺的喜欢?
喜欢是什么?
初见时的欢喜?还是长情时的告白?胡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只知道,他马上就要去迎娶那石灵儿了…
一个时辰是漫长的,也是短暂的,就比如现在,这一个时辰对于胡休来说,只是指间一瞬。
“少爷,妆化好了,您自己看看吧。”
侍女的一声提心,让胡休回了魂。原本呆滞的眼神,恢复了神采。
看着铜镜上的那个男人,完全可以用的上“漂亮”这俩个字来形容了。
可他的这脸上莫名的多了几道,看不明白的妆线,这却显得更加他不可方物,他要是个女子,那得迷倒多少男子。
胡休看的真切了些,就想去摸一下脸,却被一开始和他聊石家红妆的侍女,拉住了手臂。
“少爷,您再忍忍,这妆容易掉。”
侍女盯着胡休的脸看了会,就低下了头,脸上变的羞红。
“那我还得等多久?”
“等迎亲完后,就可以把妆卸了。”
“好。”
屋子内,恢复了安静,胡休不再说话,侍女也不敢多说话。
胡休本就不喜欢他现在他的这种脸,他羡慕白煞,因为他的脸生的棱角分明。
更是不喜欢他这妆,因为这个妆,把他弄的更女人了。
又等了有些时候,屋外又传人来了,只听粗犷的一声喊:
“新郎官嘞,要去迎亲嘞!莫要耽误了时辰。”
听着声音就知道,是他铁牛叔来了。
“来了。”
侍女终是解脱了,也跟着胡休出了屋子,散去了。一向对下人和善的少爷,大婚当天,却是闷闷不乐的,她们这做下人的夹在中间,最是难做。
“少爷,你这脸上涂的是什么啊,花花绿绿的,不好看。俺铁牛不过一粗人,不懂你们富贵人家的门门道道。”
铁牛叔,一看胡休从屋里出来,便对着胡休的脸一阵评头论足。但胡休也不厌他,粗人不好嘛?粗人的心思,可不会像,那些所谓是君子的人心思杂乱。
“铁牛叔,我也不想,但大胡的风俗如此,我也不能鹤立独行不是?”
“瞎说,大胡那有这风俗了?当年我结婚的时候,把婆娘往家里一带,晚上喝醉了,和婆娘把那事一做,一觉就睡到了大清早。”
胡休也发觉越扯越不对,怎么就扯到做那事了?
“叔,待会我出去是该如何做啊?”
胡休很理性的说开了话题。
“门口有匹游春马,你待会就骑那个马去石府。不过大哥叮嘱过我了,我会一直跟着你,这一路上我可得拉着你的马鞍子了,不能让你跑咯。”
如果胡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铁牛叔说的大哥,就是他爹了。不好惹、不好惹,跟咱爹一个辈分的,幸亏一开始见面,嘴上没得罪他。
随后,这路上又遇见了,一面难见的程大管家,胡休对着大管家可是映像深刻。望月楼一别,白衣白面,玉冠书生的模样,着实会让人印在脑海里。
这铁牛碰见他,竟是认识他,少不了闲聊。你一句铁兄,我一句老程,却是熟知。
出了王爷府,一台大轿子,正正方方的摆在地上。一旁有八个大汉,穿着大喜的红裳,站在那,别提那有多威武。
轿子上的装饰,尤其是那金色的飞龙,盘旋纠缠在一起,宛若是实物。想着这龙应该是工匠,拿着金粉一点、一点的芡在上面,所形成的。仔细的数一数数量,竟是有九条。
“铁牛叔,这轿子是谁送来的啊?”
这九可是极数啊,胡休再怎么说也是看过古装剧的人。这九五至尊、九五至尊,不就是代表皇帝嘛?
“不知道,但这轿子,是从宫里抬出来了。”
哦,是宫里来的啊,那就没事了。
慢悠悠的走到最前面的高头大马前面,这道路俩边已满是围观的人,明明今天那么冷,也不在家避寒,出来做甚么?
胡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猴子一样看,可以被被任意的评头论足,很是难受。
那匹大白马一身的白毛,毛被梳的发亮。胡休试着拉着缰绳。侧身提跨一跃,翻身就上了马背上。
白马没有尥蹶子,更是没有嘶吼,就乖乖的四蹄立在那,神气至极。
ps:标题是由“良田千顷,十里红妆”改动的,原意是形容嫁妆丰厚。
十里约有五千米,文中红妆十里有民众夸大之意。毕竟,这人传人,越传越夸张,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