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出府,有时去黑市被人打一顿,拿些钱给她的女儿买吃的。有时是在城里寻找印记,然后追杀那些留下印记的人,所以有时他用黑市的伤掩盖自己杀人。
我们也查到他的女儿是个小白,从不出门的小女孩。韩冗极宠爱这个孩子,一次她偷溜出去被别人欺负,韩冗就偷偷的吓唬人家,这和他杀人的样子不符。
他爱这个孩子,更像是敬这个孩子。”
覃霈和齐玉琛也查到傅济敏养了自己的黑羽,这些黑羽善于隐秘伪装,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覃霈想要质问傅济敏的用心,齐玉琛拦着说父王要齐家善待傅济敏,父王相信傅相不会做对不起鸢都的事。
齐卿相信的傅济敏从未在鸢都横行霸道,一直都是君子之风。
齐玉钺把小北的鼻涕泪水擦掉,是用自己的衣袖。静静地看着小北黑黑眼睛凝聚,又迷蒙。
齐玉琛的话让小北的心骤然一紧,曾经的疑问阿爹会武功不是奇事,会武功还要被别人打是奇事。阿爹脸上的易容,小北是看过的,阿爹是一个年轻精装的人。
齐玉琛喝了一口水,缓缓的看着齐玉钺,看着小北接着说下去。
“我们故意放出风,说我的身体总是牵强,最近频繁了些,冲喜可会好些的。其实傅子睿此时已不在鸢都,淄州的路程回来是来不及了。
傅相有些棘手,他也许是真不愿女儿嫁给一个仇人。也许还有别的,我们想知道我们相信的人会做什么。
我们便赌傅相会让谁来当嫁娘,他会找个不相干的人拿捏,不显山水的拿捏。我们知道傅相的自视清高,不会落下口实把柄让人讲的,自不会用庸俗之人。傅相居然真把你送了过来,这是我们有些讶异的。你来了以后,我们才发现我们要查的人像谁。”
齐玉琛又缓缓坐下,眼睛看了一眼小北。可能傅济敏也是怀疑了什么,才把你送过来的。傅相,那时是要给我什么信息吗?
“开始我们不敢证实原来的推断,直到叶城和玉钺拿着你的画像给淄州侯看,问他可认识,谁想他一下瘫倒在地。
你的画像和父王寻来的画像有些差别的,你的是现在的模样。谁知他也没有仔细看便话也说不清楚什么了,只浑着叫着'贺兰,不是我杀的你'昏了过去。
小北,父王和母妃看到的命案就是被杀的贺兰。小北,你真的长得像画上的女人。”
我是谁呢?小北茫然看着齐玉琛,又看着齐玉钺,恐惧和惊悚慢慢地袭来。
大周的武帝站在皇座前,看着眼前的来人。自己临朝称制时的朝堂,现在的朝堂晃如今天和昨天。
最近几年的光景里,大周已经强大到威胁到了周围的国家。南疆吐蕃国常年进贡,倒也相安无事。北边的突厥地处寒冷,有些狡狗扰扰。
武后称帝改制,重视人才,选拔能士,收复遗僵。致使大周朝堂繁荣,多边供养。使感到危险的北突厥王派来使者,提出想娶一位公主示好,他们想用和亲的方式安稳两国岌岌可危的关系。
大周完善吏治时鲜有德范,国泰民安。有些人生了求安稳也觉得这种方式可以暂时牵制突厥的野心,这其中不凡淄州侯的建议最忠心,愿献出自己的女儿,作为武帝的义女嫁与突厥。
这个建议一下牵动了一小撮人的复议,武帝站在高处沉思,她的想法没有人敢猜读,她的手腕是伸在云里的。谁知不久,有人传出武帝又暗派禁卫不良人拿着画像寻人去了。
画像这回是两张,长得一样的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鸢都城在海边,温湿且四季花香繁华。
傅济敏把香插在坟前,他的爱人知己就躺在这冷冷的土里,任虫蚁啃食,任茛根毒浸。
齐慧,我从未怨过你,怨你是齐卿的妹妹。这些年我常常的想,若是换作我也会这样做的。齐慧,你说不能让润羽孤单,那我呢?我们的相扶到老的誓言呢?我们一起看花开四季灼灼的约定呢?齐慧,你决绝地走,留我一个人看花开,你可知?无你的陪伴在娇艳的花也是无色啊。
你说对不起的时候,是让我无恨吗?你让我恨谁呀,齐卿是我救命恩人呀。齐慧,你让我一个人独活,让我去寻开始,哪里能寻到另一个你呀。
傅济敏覆在碑上,想着当年的赶考。
傅济敏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一双鞋子已经似一片布片趴着。他寻来细细的树枝,正要挑破脚上磨出来的水泡。
一个女人撩开轿帘看到,命人送过来一双新鞋。傅济敏实在不好收,怕人家夫君知道不好解释,会给女人带来闲话。
女人平声悠悠的说:这是给家兄做的,家兄也是和你这般大的。
后来傅济敏进了朝堂,傅济敏的学识渊博,老鸢王常夸得了他,天下无才可用啦。
后来傅济敏认识了齐卿,认识了覃霈,三个年轻人常常无拘无束策马扬鞭。
一天,三个人去海边,寻一处软纱坐下脱鞋戏水。谈论天下谁主,傅济敏觉得贤者说的有道理,要治理好国家,先要管理好自己的家族。三个人听的专注,讲的豪迈。就听一声尖叫,傅济敏倒地打滚。不知何时,一条青环蛇游到岸边咬了傅济敏的脚,这种蛇毒如不快速吸出,人就要交代了。齐卿常年在海边玩耍,懂得蛇毒的可怕。他也不管蛇咬到哪里了,就一口一口的吸。
后来每次打不过覃霈时就说,等你被蛇咬了我就不管你。说辩不过傅济敏时就说,你的脚比猪蹄还鲜,说的傅济敏每次都让着他。转年间,娶了齐卿的妹妹齐慧,一个娴静的女人,会给傅济敏做了一双柔软新鞋的女人。
齐慧,我不怨齐卿。我要去做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