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无力的松开身上的戒备,突厥人离开草原,就像苍鹰离开了天空。
人群聚集在枯水井边,上演的是死亡的争夺。人群等在干涸的河床里,上演的是视而不见的忽略。
黑蛇看着齐玉钺,嘴角渐露笑意说:“我是来绑庆王的!”
殿内的人群有些骚乱,互相看着。齐玉钺给李靖一个眼色,李靖扬手。有人上来给黑蛇松了绑,其他人带黑羽退下,殿内剩下四人。
齐玉钺坐下,有些威严的问:“你可看好庆王府地形?看好鸢都,可有选好退路?”
黑蛇也学着摇摇头,他的退路是草原的自由,他想要回到草原上飞翔。
“大周屠杀我突厥,鸢都城学着观虎斗。我王派我来借路,想着绑了你们的庆王,绕到淄洲来个反扑。谁想一座高山我们就损失近无,剩下了三个人。鸢都城的戒备可是一斑,不可小觑。原以为你们会因为战役惶恐,进了城后才发现鸢都的人无欲无争,谦让有序。
看似无争无欲的生活,又是买卖兴隆。这些天我的两个手下竟然学会帮人做事,学会了看戏喝茶。”停了一下,他眼睛迷离的回望一旁的齐玉琛。这个悠闲的年轻白发人,身上是有什么秘密吗?
齐玉钺也感觉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怕他有啥要突然伤害到齐玉琛的做法,手里微紧身上有了戒备。
黑蛇继续说道:“这里终不是我们突厥人的,太舒适了。”说完又是乜了齐玉琛一眼,走过去嗅嗅。李靖平移几步,齐玉钺扣住暗器护住齐玉琛,丝幕微风轻动。
“你是不是中毒了?”他站近几步,微迷着眼睛看向齐玉琛。
“嗯?”齐玉琛像是不知道问的是他。脸上的无辜表情的迷人,弄的黑蛇习惯的摇摇头。
“你中的毒是两种,单是一种是致命的。两种合在一起,又是解毒,也是中毒了。”
大家糊涂的看着他,齐玉琛想起傅济敏临走说过自己的毒解了。当时德武将军回来送信说这话时,也当是傅济敏在生命尽头时糊涂了的。
齐玉琛自己感觉每次疼痛都像是剥离,有一种分裂的抽疼,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另一个。
黑蛇看着大家等他的神情,继续炫耀的摇头晃脑的说:“你中的本是要命的毒,你应该是死了的。不知谁又给你喂了另一种毒,看似解药实是奇毒。这两种毒在你的身体里互弑,延伸了你的命,却也是夺命的苦。使你一直在痛不欲生中,想到死才是最好的解脱。”说完,敬佩的恭敬弯下腰,用突厥人最高的礼节给齐玉琛敬礼。
齐玉钺的心像似插了针般刺痛,抬眼看着齐玉琛低着头淡淡的理着手里的扇子。
想着这些年他是怎样熬过来的,他从未说过。即便是晕倒后醒过来时,也会告诉自己,他没事。不懂这毒的厉害时,他看着齐玉琛昏厥时心疼。现今听到这毒的惨烈,心里更是难过的痛,哪怕陪着他痛也好。齐玉钺握着拳头,砸向座椅。
父王临别的眼神他记在骨子里,那是一种无生死离别的选择痛。父王眼里像血一样的红,他是想着孩子以后要在痛不欲生的日子里,计算自己的死别,这种折磨挖心剔骨的痛,也是父王的挖心痛。
他缓了一口气,松软的问黑蛇:“你的话很有意思,你若说得清楚,我送你回草原。”黑蛇眼露惊喜的看着齐玉钺,又看了齐玉琛。
“这种毒换个角度去看,是生。”环视几个人的表情,见无人有问的意思,讪讪的接着说:“是重新的生,是妖化。无生迹无死相,无视无闻,死僵。”说完还是一脸讪讪等人问,几个人只有齐玉琛动了,长吁一声。
黑蛇实在等不到赞誉,索性就找了位置坐下。
“死僵就是这个人什么也不知道了的活着,一切的万物都是身外之物。”李靖实在不耐烦他的态度,感觉自己就像被小北喂了药,迷糊。使劲的踹了一脚黑蛇,气愤的说:“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话音刚落,脑袋就被打了。
黑蛇幸灾乐祸的咧开嘴,露出黑牙摇头。随后觉得不对,又一本正经的表示出悲哀。想着又不对,摸着脑袋无法在露出任何表情。摇摇头,此时他觉得学会了黑羽摇头实在明智。
几个人默默无语,灯烛摇摇欲灭。月牙在高空上冷冷的瘪嘴,藐视树影的无风不动。
齐玉琛回到房间,看到小北没睡在床上,几步回屋,他房屋里的床上也不在,脸色煞白。
回头望见靠着门瞌睡的采薇,轻声轻语的叫醒,刚要问就见采薇扑倒。
采薇哭腔就失声了,抽噎道:“王爷,你回来了。晚饭后小北不见了,我们仔细寻了园子也没找到。我要人去找你的,他们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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