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魏欢靳记恨秦一枕下毒玉女之事,但牵扯国与国,即使眼下自己有理,他也不能凭心用事:“现在梁王殿下可否宽心了?还要入西临喝杯茶吗?”
“既如此,本王自当宽心,茶就不必了,西临的茶本王可喝不惯。”秦一枕拱手调转马头。
传回的消息里并未发现西临内有玉女驻守,魏欢靳是做足了准备的,如此他便没有其他正当理由入西临了,玉女兵力强悍,而他们刚打过一仗,除了撤走其他皆对他不利。
“恭送梁王殿下。”魏欢靳回礼,面上规矩守礼,语气却说不出来的感觉。
脱离西临视线,秦一枕突然反手抽出身侧士兵的长刀运气用力砍向一旁年份已久的柳树,粗壮的树干轻而易举的被劈成了两半,碎裂的小小木头渣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丝殷红。
见自家主子发这么大的火,随行士兵纷纷跪下,谁也不敢触霉头。
秦一枕双眸猩红,瞳色上的一抹红更显他的狠戾,他想过夏祈安不会让西临无人主事,但并未想过她安排的主事人会是他国君主,她和玉女才结识多久。
“连国都敢轻易交付给别人,夏祈安你还真是大方啊。”
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死了,来日方长,西临早晚会重新听北凉的话。
可事态并未向秦一枕预计的那样发展,在他回到北凉尚未开始计划下一步动作时,本以为沦为废墟的沂州城突然如荒地一夜之间长满绿芽般有了生机,并且一夜之间消息通往各国,宣布沂州城和边城归属西临,而西临此后改名南沅,邀四方来贺,地点就定在了沂州城。
北凉君主强忍怒气看着文书上面嚣张的字眼,文书被他捏住的一端已然出现皱痕,而文书的背面正是南沅象征祥瑞的青鸟展翅图案。
文书上:签下归还文书,北凉彰显大国气度,不签,造反的骂名反正我已经背了,是非对错到时各国自有评判。
在秦一枕踏进勤政殿的那一刻,北凉君主用力将夏祈安送来的文书砸向秦一枕,同时怒吼道:“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文书落在秦一枕的脚边,他敛眸看去,上面南沅,沈长闲几个字尤为惹人眼。
“在阳城时你说的多好听啊,秦一枕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朕一个解释吗?”
——
数日前,被炸毁的沂州城。
耳边有温湿流出,头炸裂般的疼,周围的硝烟味渐渐散去,沂州城靠近城门的这一片房屋已成一片废墟。
爆炸的前一刻,有一个粉色的身影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死死抱住夏祈安将她护在身下,替她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
脸颊上拂过凉意,是雪吗?眼前的模糊逐渐清晰,夏祈安费力的将手从碎瓦片中抽出,她身上压了一个人,而那人的身上被压了许多碎砖废瓦,她动不了,抬手去触碰护在她身上的人想看看她是否还有生命迹象,在摸到那人手臂的时候一怔,她不可思议的借着夜光看向她身上的人。
“漆…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