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亓无灾:“?”
“方才的情形和进宫时的情形你都看见了,北凉人对我们的恶意很大,若此时不展现南沅宽厚仁德的一面,朕还怎么将北凉收入囊中。”夏祈安看向亓无灾不解的目光,温声道:“不仅要按礼制葬,还要葬的风光。”
“……是。”亓无灾撇了下嘴。
夏祈安看着她不解但服从的模样,心中暗笑,继续道:“这事你去办。”
“什么?”亓无灾似觉听错,诧异好笑道:“他就是我杀的,杀他的人葬他,我仁德?谁信啊?”
“你看,连你自己都不信,那便更要你去了。”夏祈安轻笑,抬手揉了揉亓无灾的头发。
触感软了不少,想来是真的有乖乖吃药的。
亓无灾敛眸蹙眉,在夏祈安抬手揉她的头发时弯了弯腰,她自认很会窥探人的心思,但第一次还是连着两次她没能明白。
“北凉百姓只知他们的陛下死于牡丹花下,但不知是哪朵牡丹,可避寒山谷的人知道。”华如银见亓无灾不解,出声解释道:“北凉人虽排外却团结,难保他们不会煽动百姓报复,陛下此举是在为你洗清嫌疑。”
原是为了我……
亓无灾本蹙着的眉渐渐舒展开,心中欢喜的同时,又蹙眉道:“他们不会觉得我这是在嘲讽?”
华如银轻笑,但此笑却少了一份温和,他的神色令人看不透彻,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眸避开了会和夏祈安碰上的视线:“陛下铮铮傲骨世人皆知,她的近臣怎会委身仇人。”
是了,夏祈安当年是在侧妃诏书下到梁王府前逃离的,正因此事至今民间还有谩骂的声音。
华如银的本意本是如此,但忆起那些不堪,从他口中说出到底是变了味。
这些日子来华如银虽表面不显,实际上他心中没有哪一刻不煎熬。
原来他一直都痛苦……
夏祈安手下微顿,她听出来了,收回揉着亓无灾头发的手,她不知该如何劝慰华如银,但无论哪种于他而言无一不是凌迟。
不仅她听出来了,其他人也没有蠢的,一时间竟无人说话。
但这沉闷终究要打破,夏祈安淡声道:“大家日夜兼程都累了,今日便好好休整一下吧。”
“好。”
夏祈安华如银沈颂接连离去,唯有小锦鲤还在一旁吐的昏天黑地。
“怎么感觉他很了解陛下……”看着不近不远跟在夏祈安身后的青白色身影,亓无灾低声喃喃,随后看向同样准备离开的祝平安:“我记得你和陛下青梅竹马,怎么他比你还了解陛下?”
“……”祝平安握了握腰间配剑,看向远处相印的两抹身影:“……华公子聪慧,我一个武将哪里比得。”
亓无灾诧异,尚未来得及追问,祝平安便也离开,只是与夏祈安华如银是相反的方向。
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亓无灾身后探过她的肩膀,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小锦鲤好似被抽干了水分,有气无力的挂在亓无灾的身上:“他又整那死出?”
“你终于活了?”亓无灾斜眼看她。
但凡她出声再晚一点,她就要把她当成不怀好意的人动手了,见她没有注意方才诡异的沉闷气氛,亓无灾便也未提。
“干嘛?”
“借点钱葬北凉那老东西。”
“?哪种借?”
“不还的那种。”
“那没有,谁不知道全南沅我最穷了。”
“南沅只剩你一个人了吗?”
“啊……”小锦鲤拍胸哀叹,直起身子一副要死了的模样:“我又有点恶心,这地方克我,我也走了~”
“抠一定是你写的最好的一个字。”亓无灾讥笑。
小锦鲤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摆了摆手:“我不识字~”
亓无灾无语,看着小锦鲤溜走的模样,她回身看向殿内。
她不想用南沅国库里的钱给北凉人办事,可北凉国库里又有不少南沅的东西,那只能……
亓无灾抬手招来长明会的人,命令道:“去,叫几个人到殿里扣几块金砖下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