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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丁府。
丁仲山回到丁府后就被家里佣人通知说张伯远和周元载都在书房等他。
他刚推门进去听到动静的张周二人就迎过来问道:“怎么样?”
丁仲山沉着脸道:“那小子,嘿!”
张伯远手揣在兜里直转:“别卖关子。”
烦人。
丁仲山被堵在门口闪了两次都没过去,没好气道:“那小子一点都不像个生手,谈生意一套一套的,张嘴就跟我要两万贯。”
周元载尖叫起来:“穷疯了吧他!”
丁仲山:“我也这么想的。”
周元载:“然后呢?”
丁仲山:“他说两万贯只是一年的代理费,还不另外算买甘油的钱。”
周元载:“……”
他当时就迷了:“谁给他勇气这样谈生意的?”
丁仲山叹气道:“可甘油只他有……我回来的路上算了笔账;现在果酒行情不行,十几文就能一斤,也就一些城郊脚店茶铺会进点当添头卖。”
张周两人点点头。
没有甘油点化的果酒又苦又涩,酒液也浑浊难看。
一般只有些脚夫卸夫的苦力才会歇息的时候买两斤果酒润润嘴提提神。
但李林那里拿过来的果酒却酸甜可口,酒液澄澈,质量和口感已经不输市面上很多中低档的米酿酒了;只比一些享誉大腾的名酒差那么一点点。而且因为果酒特有的果香,更容易得到中原人的喜爱。
现在市面上比果酒好点的小麦酒二十几文一斤,再好点的就是大米酿造的白酒,黄酒。
到这儿价格就不一定。
低档点的白酒米酒三五十文一斤,中高档的能卖到六七十文到三五百文一斤,至于出产有限的名酒,那价格从七八百文到一两贯的都有。
点化后的果酒跟各地顶尖名酒那是没得比。
但跟次一等的中高档酒比还行。
就算取个中间数,一斤果酒卖两三百文问题不大。
加上这可是开京!
多少达官贵人云集于此,燕馆歌楼数不胜数。
最大档次最高的当属官营的教坊司,一般官员宴客都会选在那里,那里的小娘子都是大户人家甚至官宦人家抄家出来的,一个个不仅皮俏水嫩,还多才多艺。
听说教坊司坐在巷子经常通宵达旦的灯火通明,莺歌笑语长久不歇。
那么多官员艺伎在那儿不可能光唠嗑吧?
也不可能上去就哐哐为爱鼓掌吧?
总要喝点小酒润润吧?
那跟辛辣刮喉的米酒比,酸酸甜甜的果酒是不是更符合小姐姐的口味?
那小姐姐都喜欢了,去找乐子的汉子能不喝点?
不仅要喝点,
估计还要多喝!
丁仲山说道:“就算整个开京的青楼酒水生意我们只拿下一成,哪怕只有半成,那也是每天一两千斤的酒水。”
李林给出的甘油报价是一贯一斤,一斤甘油能点化差不多一百斤的果酒——算下来就是一斤果酒光甘油成本就是的十文,但果酒本身便宜,十几文一斤,就算加上等等乱七八糟的成本,一斤果酒的成本不超过五十文。
以果酒的口感品质,卖两百文问题不大。
也就是说,
一天一千斤的果酒销量就能为他们带来一百五十贯的收入。
一年就是五万四千多贯的纯利!
换成软妹币就是两三千万!
即便刨除李林两万贯的代理费用,他们也能净赚三万多贯。
这笔账一算出来,
张伯远和周元载的呼吸一下就轻了——刚刚他们算的那笔账,可都还是往少了算的……这么看来,果酒生意果然赚翻了啊!
周元载激动地想仰天咆哮:“可不单是开京,陇西那块儿咱们商号更多啊!”他激动得在屋里直打转,过了会儿他突然一扭头眼睛通红脸色狰狞地盯着丁仲山:“多好的买卖啊……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做?”
陇西出来的汉子,
从来不缺狠劲。
杀了那小子,
独占果酒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