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猪崽!”甜儿大声为自己辩解。
杜春分:“打个比方。知道啥叫打比方不?知道就玩你的。不许插嘴。”
甜儿扮个鬼脸,脸上多出几个手指印。
姜玲眼看着白嫩嫩小孩瞬间变成小土妞,恨不得拉过来给她洗干净。
“你这样不行。”杜春分边缝衣裳边说,“见不得一点脏,回头能累死。”
姜玲张了张口想说,不会的。她之前一直在娘家,她娘教过她。可事实胜于雄辩。杜春分俩闺女,健健康康,说的话肯定有几分道理。
杜春分见她没反驳,就多说几句:“我以前跟你差不多,厨师的围裙,天天弄得跟雪花一样。自打有了她俩,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邵耀宗猛然转向杜春分。
杜春分被他那双大眼吓一跳,“中午饭干净,不信问姜玲。”
姜玲:“嫂子洗了好几次。”
邵营长继续挖菜沟。
杜春分撇撇嘴,“瞎讲究!”
邵耀宗的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一想中午的菜她也没少吃,这口气又顺了。
姜玲叹为观止:“邵营长脾气真好。”看到杜春分缝的针,“这个针眼缝的太大,不好看。”
“小孩长的快,穿几天就拆了。”
姜玲:“可女孩子,不能这样穿。还有几条?我帮你缝。”
杜春分下意识看她的肚子。
“没事。医生说月份大了不能睡。要不来你家,我去别人家也是一坐坐半天。”
杜春分想到厨房的两只野鸡,“行!”翻出平平和安安的裤子让她缝。
缝好衣服,太阳下山,气温降下来,姜玲嫌冷,起身回家。
她前脚走,杜春分后脚拉开炉子烧水,然后用暖瓶里的热水泡木耳和榛蘑。
邵耀宗蜕鸡毛,杜春分和面做饼子,留明天吃。
待饼出锅,杜春分也把鸡剁成块,木耳和榛蘑洗干净。
家里油不多,跟上午一样,做菜没放油,鸡肉倒锅里加水炖。锅里沸腾再放木耳和榛蘑。
四个小孩围在炉边,眼巴巴看着锅里的东西。
盖上锅盖,四个孩子瞬间变脸,咽口口水。
杜春分想笑:“还得一小时。”
甜儿苦着小脸,叹一口气。
“去堂屋等着。”杜春分朝她脑袋上轻轻拍一下,关上厨房门,到堂屋给平平和安安刮虱子,捉虱子卵。
俩孩子的头被她弄得跟鸡窝似的,确定没虱子,鸡肉浓郁的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
杜春分盛一大碗放小铝盆里,让甜儿和小美护着盆,平平拿着剪刀,安安拿着篦子给姜玲送去。
邵耀宗:“你去吧。”
“甜儿,咱家用的铁锨也是隔壁蔡营长家的,咱得好好谢谢人家,知道咋做吧?”杜春分问。
甜儿点一下头:“以后别来我家玩儿。”
邵耀宗很是诧异地转向杜春分。
杜春分:“我二婶东边的万大娘,有啥好吃的都给她俩。她俩不敢要,万大娘就这样吓唬她俩。后来我买东西给万大娘送去,万大娘不要,甜儿就这样反吓唬她。”
“娘,我聪明吧?”小孩见缝插针求表扬。
杜春分:“那得看你能不能把东西送出去。”
“我自个端。”粗瓷大碗放铝盆里,不烫手,甜儿抱怀里。
邵耀宗给小美个手电筒。
小美睁大眼睛,伸出舌头,朝自个脸上照。邵耀宗吓得打个寒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孩笑弯了腰。
邵耀宗哭笑不得,“调皮!快去,回来吃肉。”
后山无人光顾,野鸡膘肥体键。两只野鸡加一点点配菜,给蔡家一大碗,还剩大半锅。
杜春分懊恼,早知道留一只明天吃。
可一想邵耀宗中午没吃饱。这野鸡山上多的一棍子打死好几个。只要部队不上山,她天天能吃到,没必要省这一口。
“咋了?”
阴影笼罩,杜春分下意识扭头,看到邵耀宗眼冒金光,跟饿了三年似的。于是转过头,低眉垂眼,长吁短叹,“天气热,这菜放到明天肯定变味。我想不吃饼光吃菜。”
邵耀宗咽口口水,问道:“白天有点热,夜里温度低,放一夜没事吧?”
“万一变味了咋办?只有咱俩也没事。可还有平平、安安、小美和甜儿。平平和安安好忽悠,你不让甜儿吃,她能跟你打起来。”
邵耀宗一想女儿眼泪汪汪看着他,心头又堵得难受:“那就先紧着菜吃?”
杜春分拿四个碗。
“用碗?”
杜春分:“我把鸡腿肉挑出来。”
四碗,不偏不倚。
邵耀宗眼中闪烁着意外,“不用这样。她们想吃什么吃什么。”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你闺女胆小不敢吃。
杜春分信口胡诌:“甜儿喜欢啃鸡爪,啃的脸上衣服上全是油,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