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雨磅礴,将那肮脏的交易与危机掩埋在雨幕当中,令人兴奋难当却有着些微的烦躁流淌在其中。
宛若水倾的雨幕当中,几辆黑色被笼罩夜空之下的轿车静静潜伏着,仿似猎豹在等待猎物的出现一般暗藏杀机。
“还有半个小时那条毒蛇就会出现了。”龙家的事龙熙浅全权交给了凤醉处理,本来以为小四会将龙家的事交给他,却没有想到凤醉让他先处理这边的事,至于龙家的事则是由另外一个跟在他身边的那个ryil来办,对此他没有什么怨言之类的,小四的处境他比谁都明白清楚,也不会为了这件事就对他产生些什么不满。
景焕本想抽根烟的却被沈痕一爪子给拍掉了,景焕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痕,也没有一意孤行的点燃烟了,轻微叹口气将烟和打火机都收了起来才扭头对一直紧盯着车窗外看的沈痕道:“看到什么了?”
黑夜里沈痕的表情很是不好看,嘴角上扬勾勒而出的弧度冷嘲而杀意渐生,轻一挑眉压低声音才对景焕和诺说道:“亚尼和宋家人当真的是为了引我们上勾下了不少力气和功夫啊,刚才我看见有几个人簇拥着一个人进去了,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我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宋飞舟而是他的女儿宋安,啧啧,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宋家会成为国一大巨头了,原来靠的是不要脸啊!”
景焕和诺“……”
景焕皱眉,似乎有所不解:“这个时候宋老爷子那个老家伙肯把他这个宝贝孙女放出来,难道就不怕上一次的事情在发生吗?还是说宋老爷子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呢,不过那宋大小姐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都那样了还敢出来,勇气可嘉啊!”
诺浅蓝色的眼眸略微沉了沉,在黑夜里面散着刺骨的寒芒,沉思了一会儿才接着景焕的话说:“在经受过双重打击的人通常只会有两种反应,一是寻死觅活,二则是心理和生理上都变了,造成一个人性格上的急剧变化,换种方式来说,宋大小姐显而易见的就是第二种,恐怕她是想报复吧!”
“报复?”景焕的语气很是怪异,似是在笑又好似在酝酿着什么情绪一样,“不管她想做什么,我们都奉陪,而且我可不认为宋安这个人很好对付,能够很快从阴影里面走出来的人通常最后都是最可怕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宋安。”
沈痕在黑夜里面扫视了一眼面上好似带着淡淡微笑的景焕,眼眸眯了眯,想也不想地抬手捏了捏景焕那略圆的娃娃脸还往外扯了扯,最后才慢吞吞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收回了手。
景焕“……”刚才沈痕这货对他做了什么?
诺和刚上车的辉子也被沈痕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住了,两双眼睛看看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的景焕再看看神情淡然的沈痕,面上虽然不显露出什么来,但是心里已经哀嚎开了,尼玛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
被辉子还有诺怪异视线频频扫过的景焕终于抽搐着嘴角从方才的震惊当中回过了神来,有些哭笑不得地捏了捏鼻梁骨,面上倒没有什么难为情不好意思之类的表情,也没有扭捏故作镇定的,而又是动作自然地一拳捶在了沈痕的胸膛之上,力度之大让辉子和诺不由觉得胸口一痛,但沈痕却好像习惯了一般往后挪了挪位置。
“别误会,就想看看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笑得那么难看,而且我好像发现你脸上的肉又多了不少,但手感不错!”沈痕火上浇油地说道,一边说道一边还想伸出爪子在景焕的脸上揩点油,被满脑子黑线的景焕毫不留情的拍开,咬牙切齿地道:“你别太过分啊,再说了我长肉关你屁事啊,吃你什么了,再敢捏老子脸,老子剁了你的爪子。”
沈痕静静盯着景焕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来:“药!”
尼玛谁都别拦着他,他今天非得剁了这货的爪子,缝了他那张说什么都不好听的嘴,上辈子他肯定和他有杀妻夺子之恨,要不为什么每次一见面他们两个都十分的不对盘,太可恶了。
诺憋笑咳嗽了两声在两人目光转到他脸上的时候才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平静下来说道:“你们两个的恩怨可以私底下再算,我们还是先来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若是不及时转移开话题的话,诺真的怕这两个人会在车上掐起来的时候,到时候他不管是帮哪一边又或只是旁观,事后肯定都会被这两人找麻烦。
寒熠辰身边的人一个赛一个怪啊!
但不得不说的是,除了没见过的沈奕阳和接触最少的苍翊,这两个都是十分厉害的,虽然面上闹得厉害,看似不和实则感情比任何人都要好,只怕这也都是常年在一起培养出来的习惯动作吧,没有疏离猜忌的语言动作,就算现在景焕说他其实是宋家派到寒熠辰身边的卧底,他也相信沈痕肯定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而是按住景焕狠狠地揍他一顿,至于卧不卧底的事都被抛之脑外,连一丝怀疑都没有。
这样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不已啊!
果然诺一开口转移了话题,两人的表情立马严肃认真了起来,全然不见刚才那股恨不得掐死对方的火烟味,仿若一盆水瞬间冲去了那股浓郁的箭弩拔张的味道,让诺的嘴角在三人看不到的地方轻微抽了抽,心里虽然已经濒临崩溃了,但面上却依旧洋溢着淡
但面上却依旧洋溢着淡淡的浅笑,就连声音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变化,“宋老爷子在想些什么我们不知道,宋大小姐想要玩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亚尼被寒少让他背黑锅的时候已经怀恨在心了,这次的交易本来就是一个陷阱,而我们要做的是打断这次的交易,若是可以的话,他们所交易的东西都会落入我们的手中,虽然不能给宋家和亚尼带来多大的打击,但自己的东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全部劫走,脸色肯定会大变,想想都觉得爽快啊!”
“我倒不是这样认为的,宋家和亚尼的计划无意就是想要我们上勾好一网打尽,而我们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却还要送上门去,外人看来就是我们蠢得要死送上门去给人当枪靶子,而不管宋家和亚尼联手设计了什么样的陷阱,无论怎样今晚这趟我们是必须走定了的,就我们四个进去,其余的人按地不动。”景焕摸着下颚道,神色晦暗不明藏着无尽的冷意。
沈痕眸光深邃,“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辉子和诺就别进去了,我和焕先去打探一下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更何况宋安的出现…得多加注意。”
景焕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接到了沈痕一个不着痕迹扫过来的目光,便把要说出的话咽了下去,作为兄弟这么些年来,沈痕他还是了解一点的,虽然知道沈痕后半句话补充得有些差强人意,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也没用,况且沈痕他平时看着爱玩说话不着调,但他从来不会拿这些事来开玩笑的。
辉子是景焕的属下,此刻也沉默了下来,虽然很想反驳沈痕这番话,但自家上司都没有发话,他说了估计就是直接被无视掉吧。
诺浅蓝色的眸子敛了起来,先是看了看景焕,然后再看看沈痕,夜色昏黑看不清楚这两人面上的表情,但从二人身上倾泻而下的气息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好吧,就这样定了,你们两个小心一点。”诺叹口气耸耸肩对车座前面的两人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哪一个人再说话了,紧张凝重的气氛缓慢流淌在车内,就连辉子也不怎么自在了,总觉得身上难受得厉害,想要挪动一下位置减轻身上的压力却怎么动压力紧张还是一直跟随着他,反倒让坐在他身边的诺开口了。
“你身上有跳蚤吗?怎么动来动去的?”
辉子瞬间就不敢在动弹半分了,努努嘴想说气氛太紧张了也让他变得紧张起来,但眼珠一转,如果这番话说出来的话,景焕肯定会说他没出息,又会说一大堆教训他的话,为了耳朵的清净着想他还是闭嘴吧!
“可以了。”沈痕话音刚落就打开车门钻了出去,瞬间消失在了雨帘当中,连丝痕迹也没有让诺的眼睛再次忍不住地眯了眯,怪不得在国寒熠辰那些属下的速度那样惊人原来是有原因的啊,或许这些事情过后他要和这些人好好较量一下,找找自身的不足之处,好把凤少在国的势力扩展强大。
紧跟在沈痕身后的是景焕,同样也是打开车门一溜烟便冲进了雨幕当中,除了破开雨帘时的痕迹,就再无踪迹可寻。
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雨可以冲刷掉无数的血腥气味和细微的声响。
“真不愧是国人啊,光是这身形看着就累。”景焕甩了甩胳膊让雨水冲去了手背上不小心溅到的热血,手中银色的刀片在雨帘中闪逝出丝丝缕缕的冷酷寒意,一点殷红从上面滴落而下很快便被雨水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痕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漆黑的眼眸带着丝丝痞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笑意不明地抬头看着那唯一有着昏黄灯光的房间,语气颇为兴奋道:“焕,先说清楚啊,那条毒蛇是我的,我倒要看看毒蛇没有了毒牙还怎么喷发毒液,敢明里暗里的算计老大,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只是可惜我身上的东西都没有带,要不然可以在这里开一个小型的解剖竞赛了。”
景焕没有对沈痕这血腥残忍的话做出什么反应,因为他早就习惯了,沈痕这人就喜欢在人身上做各种药品试验,解剖敌人尸体不下百具,还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人体器官,并做好详细注解,他这爱好,他这辈子是无法去理解的了。
“先抓到人再说,自己小心一点,别成为了别人手术台上的尸体。”景焕漂亮的眼眸中落满了雨水,让那双眼眸更加显得水亮漂亮,也让那双眼中的杀意越发残忍冷冽了,听到景焕这番别扭关心的话语,沈痕先是征愣了下,然后嗤地一笑,让景焕瞬间瞪向了他,“笑毛线,关心你还有错了是吧,老大也说了,亚尼和宋家人在明知道我们会上门来不可能不多加防备的。”
沈痕抬手狠狠地揉了一下景焕那头被雨水打湿的短发,“加油吧,别又输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那番话就是故意激我让我手脚放不开,这招你都玩了几百遍了,就不能换个新鲜一点的啊,想要赢我,下辈子吧,不对,或许下辈子你也赢不了我,焕看清现实吧,记住两百万事后打在我卡上,如果赖账的话,你知道后果的,这回可不是让你拉个一两天就完事了。”
景焕看着沈痕的背影被雨帘所淹没,气不过地磨磨牙,小声嘀咕着:“这个欠抽的沈痕,啊啊啊,为什么每次和他打赌输的都是我啊,我的钱啊!”
景焕的抱怨沈痕并不知晓,此时
知晓,此时的他仰头看着这栋废弃的小楼,嘴角勾起一笑,手术刀随意的刁在了嘴中,双掌摩擦了几下,见周围的守卫都被解决赶紧了才三两下爬到了二楼,隐隐有说话声传来,沈痕小心地放轻了自己呼吸,落地无声地来到了那几个守卫的身边,嘴中的手术刀银光闪烁着,却没有急着收割眼前这几个人的命。
“这都几点了,那些人一直都没有动静,是不是怕了啊?”嗓音中是说不出来的不屑和蔑视,还没等这人的话音落下,另外一个人马上就接上了话茬儿:“若是他们敢行动的话,宋小姐和先生肯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此番话话音一落,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猥琐淫笑声,沈痕竖起耳朵听了听见没有太多重要的信息,而且这几人的话题明显偏向了宋安前几天那段火热的视频上去,入耳的都是些难听淫邪的语言,于是手起刀落,几人在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成为了沈痕刀下的亡魂,脖颈间一条浅红色的痕迹。
“真是一些不怕死的东西。”不过想起之前他们所说的话,沈痕眸子闪烁了一下,将地上这几人做好了伪装之后便走到了一偏僻黑暗的地方摸出手机将刚才听到的话发给了诺和辉子,让他们先撤退,等他们这里的消息再说。
短信发出去之后便没了动静,沈痕也不在意,静静聆听了一下走廊上的情况没有任何呼吸声也没有任何的脚步声,眼眸缓缓眯了起来,他一点也不认为这些人真的会让他这么容易上了二楼,只怕上面还有着惊喜在等着他呢。
那让他好好见识一下,那条该剥皮的毒蛇和那个宋大小姐闹腾出来的幺蛾子。
他可是很期待呢!
而车内收到沈痕短信的两人望着那条言语简单却命令语气十足的信息,沉默了一会儿诺才通知让周围的人全部撤退,等后面的通知,辉子倒是不怎么担心景焕和沈痕,让他诧异的是,诺竟然会听沈痕的撤退,这完全不符合他平常的作风啊。
像是知道辉子心中所想的诺呲牙一笑,“有些时候有些人的直觉比我们更准,而这次凤少说了,要我选择性听从沈痕和景焕的命令行事,而且沈痕也在消息中说清楚了,这件事恐怕有诈,若不及时撤离开来的话,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还是静候他们两人的消息在有所动作吧!”
辉子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没有说话,发动汽车迅速离开了这栋废弃的小楼当中,停在了原先诺所策划好的地方,而最后事实证明沈痕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想起来这件事诺和辉子以及其余的人都觉得心头一阵后怕,也在心里对亚尼和宋安恨得牙痒痒,这两个物以类聚的疯子。
景焕不同于沈痕攀爬墙壁,而是光明正大地走楼梯间,遇见守卫直接解决了,一点声音也没有,步伐轻巧落地无声,就这样一路走来,身后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的,景焕松了松筋骨,抱歉他玩不起那一套,他更喜欢的是,直捣黄龙,反正暗处有沈痕,明面有他,双面夹击,再多的阴谋诡计也会被揪出来的,在说了这样还可以为暗处的沈痕多争取一点时间,这样大的动静也会将人全部引过来。
他就不信了,这次他还赢不了。
要是让一直等候他们出现的亚尼和宋安等人知道,沈痕和景焕两人就这样杀进来只为了人头数,不知道他们会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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