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路上的经过,才短短几日过去。如今再次的述说,就好像强迫让他重新经历了一番,痛苦加倍,无力挽回。
但顾晓琴在倾听的这段过程中却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一般悲伤哭泣或者声嘶力竭。相反,在最终说了姜朵的死讯之后,许漠甚至觉得她有那么几秒以微不可及的幅度摇了摇头。
顾晓琴默默听完了那个薲草呢?你带来了吗?”
许漠有些诧异她的表现,顾晓琴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失态,正想缓和一下气氛,就见许漠依言将那个匣子取出,放在了桌子上。
她也不想再掩饰,急急将匣子拿过,打开。看见里面嫩绿的枝叶,这才觉得心中稍安。
许漠不解问她,“阿姨,您认识薲草?”
顾晓琴只是讪讪地笑着,“我哪认识啊,就是好奇。”
可接下来,她就将这匣子抱在怀中,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痛失爱女的心痛。
许漠不由地心生厌恶,他没想到顾晓琴会是这样视姜朵的命如草芥。不,连草芥都不如。眼下她怀中的薲草,可不是比自己女儿的命更重要嘛。可见,顾晓琴是一早就知道薲草的事情了。
但事已至此,将薲草交还于她是最好的选择,之后的事情,就与自己无关了。究竟这薲草是何宝贝,能让这么多人都趋之若鹜,许漠也不想再关心了。
他淡淡地起身告退,顾晓琴却叫住了他。“等一下,朵朵的尸骨,就埋在北山的四角亭旁是吗?”
许漠点点头。顾晓琴确认了地点,便起身相送。许漠却是一刻都不想留在此处,出了屋子,一路快速走出好远,这才停了下来。
他早知姜朵自小随母亲辗转到了此处,姜朵的性格中总是充满了矛盾,她外表娇气,遇事却异常坚持,生活中和王友群一样会胆小怕事,但真遇到危险又表现得相当强悍。也正是如此,让许漠一直坚信,这是个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的女孩。
但今天顾晓琴的言行却让他周身冰冷。他忍不住去想,是否正因为顾晓琴常年的冷漠,才让姜朵下定了决心要去北山寻找父亲?
北山上的姜朵,你还好吗?没有了亲人的陪伴,你是否会觉得冷?此刻的许漠坐在未知的巷口,慢慢看着夜色越发浓厚,他觉得如果身边有个人能说说话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拿起手机看了看。这才发现十几个未接,都来自同一个号码,王友群。
手机接通,对面就传来王友群气愤地声音,“我今天抽空去找你,人家说你退了房。电话也不接,太不够意思了!”
“有点急事,临时离开,忘了和你说。现在已经在海口了。”许漠抱歉地说道。
对面王友群的声音也明显低落了下来,“见到朵朵她妈妈了吗?”
“嗯。”许漠实在不想再谈刚刚发生的事情了。只是简短和王友群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苏雅在哪里?自己又要去哪?他站在街道上,看着过来过去的人,突然觉得孤单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