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旅游班的男生很稀缺,但是饮水机换水这种事他们还是很自觉的,小陈走上讲台抱起一桶水,面部肌肉都在使劲,看得出他是真心实意的要为人民服务,把水桶的底部抵在大腿上,手臂使劲把水桶倒过来,在小陈的手触碰到水桶的腰身时,他的手突然颤抖了,随后只听见“砰”的一声,水桶摔在地上,满地都是它的残骸和鲜血,小陈慌了,比他的心还要慌的是他的右手,小陈的右手扭伤了,清洁委员见状拿起拖把把水拖干,小陈盯着清洁委员,想着:你是否应该先关心一下我?
只见身为班长的兰兰又走了上来,抱起一桶水放上了饮水器上,扭头对旁边的小陈说:“虚胖!”
小陈闻言捂着胸口,心里十分郁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胖是真的,但是我不虚。
罗霖玲刚刚看小陈换水时就注意到他的右手在翻转水桶的时候停了几秒,拿着云南白药喷剂走到讲台上,挽起小陈的袖子,在手腕处给小陈喷了几下,接着使劲揉搓,直到发红发烫了才停下,“怎么样?还疼吗?”
小陈转了转手腕,感觉没有疼痛感了,“不疼了,你怎么知道我把手腕扭到了?”
“看到的。”罗霖玲回到座位把药放进抽屉,翻开一本小说,面无表情的说道。
每一周都是一样的课程,来上课的老师也永远都是一个模样,该说的那几句话永远都没有发生改变,比如,“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来大家再好好看看。”“这个要考。”“有那么难吗?这种题三分钟我能做二十道。”
但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每天又会有许多不同。
星期四的时候王瑞泽来找罗霖玲,说是星期六的时候渚阳正好有一场漫展,想提前去看看,瞧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睛,罗霖玲就点头答应了。
周五回到家,罗霖玲去打印了准考证,通知上说没有准考证没办法进入比赛场地,罗霖玲担心钢笔会浸墨接着又买了只顺手的圆珠笔,一切准备好之后罗霖玲又把自己存的零钱拿出来和爷爷换了几张红色的毛爷爷,加上爷爷知道后给的两百块算起来一共有六百多,应该够用了。这事放谁身上都应该觉得很光荣,但偏偏罗霖玲的父母向来是不支持罗霖玲写作的,更不说还要花钱去参加比赛了,罗霖玲只敢给爷爷说,感觉好像去参加比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当天晚上王瑞泽激动的睡不着觉,一想到明天要和罗霖玲一起去漫展心跳就不受控制,在心里默背编程语法都静不下来,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罗霖玲躺在床上,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睁着大眼睛,觉得这些好不真实,耳边又响起那些话,那些人在她的脑海里张狂的笑着,伸着食指数落她,她看见自己跪在地上环抱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上伤痕累累。
“写什么写,一天天不务正业,有本事多考几分。”
“莫读书了,去社会上混几年嫁好点就行了。女娃娃读那多书也没用。”
“写的什么嘛!只有收废品的要。”
……
想着想着罗霖玲就睡着了,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出来,滚进她的耳朵。在梦里她看见有一双手伸向自己,而她戴着没有上锁的枷锁迟疑的看着那双手,向前走了两步又退回到那个黑暗的角落,她抬眼远远的看着那双手,是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她相信这双手能带自己出去,但是她害怕,因为连她自己都讨厌她现在这副样子,她不想玷污了这双手主人的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