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奶奶,姜舒欧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哭也哭不出,脸上总还想挤出勉强的笑容来。
其实是妈妈没有告诉姜舒欧,奶奶早得了肝癌晚期,从那时起就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如果一个人确切的知道另一个人终究是要离开的,那便绝不提起明天。天上的星星闪烁不停,但愿思念也能有所慰藉。
第二天清晨,奶奶没能看见黎明,怀揣着黑暗离开了,嘴角带着微笑,妈妈说,也许她是梦见爷爷了,姜舒欧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安静的像老家门口的那棵老树,就在那里,一动不动,风还在吹,水也还在流,人呆立在那里,站在门口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舅奶奶哭的很伤心,摸着奶奶冰凉的手,颤抖着嘴唇说不清话,只听见一句“好好走吧”。
姜舒欧又连着请了三天假,遵照习俗他必须得守灵堂。
杨昭挂着两个黑眼圈漫不经心的刷牙,泡沫都沾在了校服上,王瑞泽在他旁边洗脸。
“兄弟,衣服!”王瑞泽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杨昭身上挂着的泡沫。
杨昭低头看了一眼,伸手在水龙头上沾了些水,洗了一下那一小块地方,但干了后还是留下了痕迹。
“谁和你是兄弟。”
甩下一句话杨昭就走出了寝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皮蛋朝狗蛋使了使眼色,只看见狗蛋噘了噘嘴,两手抓着被角一抖,两三下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
“待会儿吃什么?”大海走过去攀上王瑞泽的肩膀,略微垫了下脚尖。
王瑞泽把盆子放回原处,今天轮到他扫地,一手在角落里拿过扫帚,一手把大海推到边上。
“让一下,我扫地了,帮我带个包子到教室。”说着王瑞泽就开始扫地,大海听到后朝王瑞泽点了点头,推着狗蛋、皮蛋两人走了出去,最后还不忘带上门,正巧对上了王瑞泽的视线。
“谢谢。”几乎是肉眼和听力难以捕捉到的速度,王瑞泽看着大海道了声谢。
大海愣了愣神,倒不是说王瑞泽这人平时不和人道谢,只是今天太严肃了些,平常都是嬉皮笑脸的说声“嘿!哥们儿,谢了!”算了,谁想得明白呢?
“好。”
“怎么了?王瑞泽和你说什么了?”皮蛋和狗蛋几乎同时说了这句话出来。
“没什么,说是要芽菜馅儿的。”
皮蛋翻了个白眼,说:“事儿多。”
“那你要吃土豆馅儿的吗?我给你买。”大海说。
皮蛋连连罢手,慌张的说:“那就不要了。要芽菜咱就买芽菜就是了。”
狗蛋在旁边扶着腰的狂笑,月亮似的眼睛露出一条弯弯的缝,面朝着皮蛋,嘴里蹦出来俩字:“怂样!”
大海看着皮蛋攥起的拳头,拍了拍他的肩,说:“快点排队去了,不然到时候都是冷的了。”
“这天怕什么……”狗蛋看到大海的眼神赶忙刹车,话锋一转,“怕什么啊,我走两步就到了,怎么可能是冷的。”说完狗蛋连忙先撤一步,跑到食堂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