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升职彻底泡汤了!”苏夏悲伤至极地和苏雨哭诉道。
虽说苏雨比苏夏小三岁,但职场经验、察言观色、人际交往等可比苏夏丰富太多了。关于原因,苏雨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们家我和我姐两个女孩子啊,我是老二,从小不受待见,所以练就了一身生存本领,因祸得福。”每闻此,苏广臣总是怒斥道:“胡说八道,手心手背都是肉。”
话虽如此,小时候两姐妹的性格迥异,待遇也是天上地下。苏夏性格乖巧,学习认真,总是班级第一名,穿着花裙子扎两个利落的小辫子,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孩子”。苏雨活脱脱的男孩子样儿,用夏琴的话说就是“从小就像泥猴子”。每天和男孩儿子打成一片。爬树、疯跑、打架……一样没少,所以从小也没少挨打。衣服总是捡苏夏穿小的,但裙子要改成裤子,好在妈妈夏琴有一身专属于那个年代的裁缝好手艺。苏雨甭说挨打了,被说两句都能伤心三天不吃饭。所以这姐妹俩的待遇可以说天上地下。
苏雨高中时由于谈恋爱,高考连三本线都没够上,这次苏广臣没有打,没有责备,只是告诉她:“你姐有大学上,你没有,现在有两条路,要么自谋出路,要么复读,复读我只供你这一次。”
“不,我要上大学!我要复读!”苏雨哭着大声喊着,好像是发泄十八年来的不满和以后出人头地的坚定。
“复读你明年能考上吗?”
“能!”苏雨异常坚定地答道。苏雨打小生活在苏夏的光环下,而这光环也给了她鞭策。
苏雨虽说调皮捣蛋,但还是聪明的,经过了一年努力,正常发挥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然后又一路研究生。现在从事金融外贸工作,也做得有声有色,所以遇到工作上的难题还会给苏夏指点一二,毕竟她的职场环境要比苏夏的体制内复杂上百倍,不过用苏雨自己的话说苏夏就是从小被爸妈娇惯坏的,是温室的花朵,禁不住风雨。
“啊!?不是已经代理主持工作很长时间了嘛!”苏雨也很意外。“为什么啊?”
“因为来了一个混蛋领导!”苏夏将前因后果简单述说了一遍。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领导。你想假如你是领导,你提拔一个人你首先要考虑的是我提拔他给我带来什么利益,无论是人脉关系还是经济效益,总有你所需要和认可的东西。而你有什么,你能给他带来什么呢?”
“我一直努力工作啊!”
“有谁不努力工作呢。努力工作是基础,但仅仅是基础而已,也不要把工作挂在嘴边,何况你们这个新领导又根本不看重工作。”
“论资排辈也轮到我了啊!”
“论资排辈?那只是你们那种单位的不良导向。就算论资排辈,我问你,你们单位的老同志有普通职工吗?”
“有啊,好多呢。”
“对啊,这不就得了,论资排辈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升职。是对想提拔的人论资排辈。也就在你们这种单位,否则哪有论资排辈,到中年不给淘汰掉就万幸了。”
“是,我不赞成论资排辈,但提拔干部应以德为先、以能为先,应该是按照工作能力和资历综合考量。”苏夏据理力争、振振有词。
“可现在情况就是你们领导不看重这些,一手遮天、一人决定啊!”
“那你说我以后怎么办啊?!升职无望了!”苏夏实在心痛,大哭了起来。
“体制你改变不了,只能改变你自己了!你平时多汇报、多讨好、多沟通,过年过节也送个礼啥的。”
“不管用,他要的礼可大呢,和我同时代理工作的一个副科,这次提正科了,据说是直接送了20万的一辆车,还不包括春节去请欧洲游了一趟,全程陪同消费。”
“现在中央八项规定这么严,这不是顶风作案嘛!”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每次讲话又红又专,清正廉洁着哪!”
“不能一棵树上吊死,想点别的辙吧。”
……
苏夏哭诉完,心情好多了。心里会不爽,但该接受的终归要接受不是。苏雨的一句“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也点醒了她,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