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初次见面,他没问她的身份和名字,都是成年人,不可能单纯到以为两人在房间里只是睡觉;所以综合下来,只能说明,他对这样的情形是司空见惯,无甚稀奇。
也说明,陈凌也确实是个风流多情种。
江半思绪突然拐弯,她是不是得去检查检查,免的得病?
想到这里,脚下像踩了风火轮,溜烟儿不见人影。
陈凌也没拦她,只问谢衍:“你不是要回学校?怎么还在这?”
“车抛锚了,想开你的又没钥匙,发你消息也不回,老子只好在这等着了。”
谢衍扶着腰,长吁短叹:“我坐这打游戏打的腰酸,你在温柔乡里搞的腿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
“她是我们学校的?还是隔壁师院的?”
陈凌也颌首去点烟,眉睫微敛,叫人看不清他此时神色,嗓音轻淡如流:“是她。”
谢衍愣了一两秒:“她?”
“嗯。”
“那是好事啊,癞蛤蟆都吃上天鹅肉了,干嘛还一副人家欠你500万的表情?”
陈凌也没搭腔,只说:“回学校吧。”
谢衍:“......”
他和陈凌也是自大一新生入校时候相识的,性格合得来,也就越处越熟络,彼此知无不言,底细摸得很清。
比如这个“她”,就是他心底里悄悄藏着的秘密。
并不是经藏挂在嘴边,而是寥寥提起的次数里,他都只用她代替。
一个代名词,广阔的可以用于任何人。
他也不曾具体透露出什么情感,要说喜欢吧,可他仍旧玩得风生水起无所顾忌;要说不喜欢,可每次提到她,眼底的情绪却是从未有过的。
就连他这个知心老友,也琢磨不出他那里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谢衍问:“论文答辩你准备好了没有?”
“没有。”
“不想毕业了?”
陈凌也吐了个烟圈:“无所谓。”
谢衍翻白眼,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上次谢允说,让你帮忙给她画幅肖像来着。”
“她什么时候说过?”
“别装蒜,你是压根就没把她放在心里。”
“知道还问。”
谢衍挎着批脸:“你以为我想啊?那死丫头天天缠着我,烦都烦死了!陈大少爷,你就当帮我的忙,随便给她画一幅打发掉得了。”
陈凌也含糊嗯了声,不算回应,也不算拒绝。
黄昏时分,车辆飞驰,道路皆是拥挤的车流;窗外是天河滚烫,暮色苍茫,隐约与十年前的那幕有些相似。
他仔细观望了会儿,又觉得大相径庭。
不够绚丽、不够璀璨、不够瑰奇灿烂,更没有裙裾翩跹的少女的背影。
当时的她,是那样的耀眼。
简单的蓝白相间的校服,洁白的裙角被浸染成了潋滟的玫瑰色,晚风吹捏拉扯,还能窥见底下似有若无的春光。
乌黑的长发如瀑如布,侧脸轮廓朦胧若画;她伸手做成喇叭状,一声又一声的呐喊,糅杂进了漫天红晕里,也不断震慑他的心弦。
仿佛她是与晚霞同生,随日落同逝,本身就是那片片靡光里的一部分。
如此的风华绝代,永远都镌刻在脑海。
可他后来不管怎么画、怎么描摹,都达不到想象中的模样。
谢衍听见他微不可察的叹息,问:“咋的了?”
陈凌也神色散漫:“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