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江半、卫满,江半和卫满,将半和未满。
她一直觉得,他就是她剩下的那一份空白,余留的另一半,真正的soulmate.
在一起四年,他的点点滴滴都缝进了血肉,她从未像爱他一样那么拼尽全力地爱一个人,爱到惊心动魄,爱到奋不顾身;
也从未像和他在一起时那么的开心和快乐,仿佛百无禁忌,烦忧都忘却在脑后。
回忆起来那些场景,每一帧每一幕都叫她留恋,叫她难以割舍。
贺尧斟了满满的一杯酒,自酌自饮:“可我们还得继续生活,再者,卫满在天上要是看到你这幅模样,肯定也很难过,不是吗?”
江半愣了愣,低笑:“我怎么样?我不是过得挺好的么?”
贺尧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腔。
贺尧和江半卫满三人,在大学期间是出了名的三剑客;经常厮混在一处,导致有些时候不见了其中一个,别人都会感到稀奇的问:“哎,今天怎么掉队了一个?”
他们都当做是个笑话,来来回回地笑,好像怎么也不会感到腻味。
正如那时候的友情和爱情。
作为密切的旁观者,贺尧最能理解其中的甜蜜与苦楚。
他心里何尝不为他的死感到伤心呢?
从缅甸回来有几天了,他早去扫过了坟,青石板面干净如新,旁的鲜花败落的已经化为泥骨,盛放的依旧娇艳欲滴。
守墓人告诉他,有位小姐吩咐了自己,一定要每日都换上新鲜的绿玫瑰,刮风下雨,固定不变;所以坟前常开不败,时间流逝了,可有些东西,却是永存。
他回国后,没有直接联系她,而是到江俞那打听了一圈,跟自己想象中的无二。
她仍然不敢提起卫满的名字,仍然害怕去触碰四年里的回忆。
生活里或许是嘻嘻哈哈,可他知到那些淡薄的表面下,是何等思恋的一颗心。
贺尧问:“你现在还睡不好觉?”
“一般吧,睡不着就喝酒。”
再睡不着就吞安定。
没了他,世间万物都枉然。
年龄越来越大,也就越来越焦虑苦闷;她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好潇洒三年,等到了三十岁整的时候,干脆悬梁自尽算了。
贺尧伸手用力抱了抱她,柔声说:“江半,你可以过得更好的,你一定要过得更好,这样才不辜负他啊。”
就在他即将分离,江半却攥住他衣袖,眼泪刷地就掉下来。
三年里,那些思念和痛苦都无处可诉说,无处可发泄;她只能一口又一口地往下咽进肚子里,关进内心深处;
可即便埋地再深,有些时候又悄无声息地涌上来,活像久不散去的阴魂,将她折磨地肝肠寸断。
怎么会有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怎么会有人让她如此惦记。
答案是没法得到了,永远也无法得到了。
贺尧叹息,略带安抚地拍了拍她轻颤的肩。
“江半。”
身后冷不防传来清冽的嗓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强势拽起,跌进了一个稍显陌生的怀里。
“你在做什么?”
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白又阴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