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虽然是不想搭理,可疑惑他这话里想表达的意思。
陈凌也从后视镜瞄见她云里雾里的模样,嗤笑了下,又有些失望;傲气与自尊让他希望她听不懂,可感性却更让他期盼,她能够明白。
车辆徐徐停泊在小区楼下。
陈凌也不容她拒绝,打横抱起她,直奔公寓。
江半没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
他挑了挑眉,不回答。
单身公寓面积只有35平米,但收拾地简洁干净,光看着就让人感到舒心。
见他没有要走的打算,江半索性不管了,实在累到极点,澡也不想洗,鞋袜一脱,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懒女人。”
陈凌也想去抱她,最起码将方才的痕迹冲一冲,可目光触及到桌台上的相框时,神色不悦。
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合影。
女孩依偎在他怀里,明眸善睐,笑靥如花;两人都青春年少,眼角眉梢飞扬着灿烂朝气。
看上去还挺登对。
陈凌也冷哼了声,瞄了眼沙发里的人,偷偷将相框扔去了角落。
谁料这细微的响动都能惊醒她。
“你干什么?”江半瞪他一眼,捡回相框,垂眸望了会儿,又摆正回显眼的位置。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你懂个屁。”
江半爬起来想去卧室睡,被他伸手拦住:“一个死人,值得你惦记这么久?”
她身形一顿,侧眸看他:“你怎么知道的?江俞告诉你的?”
他没说话,只掏了火机点烟。
缥缈的青色烟雾,遮敛了所有情绪。
江半默然,开始思考起来:他知道自己的住址,知道卫满,好像没有什么底细是他不清楚的;可又想到他的身份——一上市集团的太子,想要调查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没再理睬,关了卧室的房门。
静谧的黑暗中,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以及不断回荡着他那句——一个死人。
是啊,卫满是真的死了。
可她老觉得他没死,还活在她的潜意识里,就像这房间,衣柜留着他穿过的衬衫夹克,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拿出来晾晒,只为保存他的最后一丁点儿气息。
本来卫家要留着他的遗物,她据理力争,好不容易归置回来了点东西。
房子是从前共同租住过的,三年过去,租金涨了不少,环境也变化了不少;房主曾经表示要收回作为己用,好说歹说,这才勉勉强强让她继续住下去。
她有时候下班早,会心血来潮地做几个精致的小菜,可等摆上桌了才发现,压根就不是一个人的量,也不需要两幅碗筷。
有些东西成了习惯,简直比毒品还难戒掉。
记得刚毕业那会儿,两人忙着找工作,每天东奔西跑,从这家公司面试出来,就跑下一家,没有间歇;虽然累地要死要活,但只要一回到家,一回到两人的小窝,所有的疲惫感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温馨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