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开起,白天舞策马而出,来到了旭昱面前。见到了本人,旭昱的反应如所有初见白天舞的人一样惊滞了片刻。
身后的城门缓缓关闭,白天舞回身看了一眼门内的何嗣与王汝善,便策马奔向了神武大军。旭昱微微一笑,也望了眼紧闭的风波城门,扬鞭跟了上去。
神武帅帐前,数百名手持戈矛巨盾的黑甲士兵整齐地排列成两排,犹如两条笔直的黑线。若不是扬起的风沙会让他们偶尔眨一下眼睛,白天舞绝对会认为那是两排雕像。
来到帅帐前,两名士兵立刻快步上前,牵开了二人的马。旭昱对白天舞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她请入帐内。
“鄙人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貌若天仙。”旭昱由衷恭维道,并随手把背后的长枪靠在木架上,接着拉来了一把椅子,“将军之姿,较神武四佳丽也是分毫不让啊。”
“废话就免了吧。”白天舞毫不客气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面容依旧冷若冰霜。
“将军觉得我这营前三百军士如何?”
“都是不错的小伙子,只可惜,活不长了。”
旭昱笑了笑,拾起一旁煎煮着的茶壶,给白天舞和自己都倒了杯茶:“二十二年前,令尊率三十万人奇袭家父镇守的风波城。当年我四岁,有幸在城头上见过令尊一眼。”
“是吗?”白天舞冷笑一声,“我父亲我自己都未曾见过。不过今日我既立于风波城头,看来令尊败了嘛。”
“令尊行兵之道着实诡谲,家父与之较量了一个月,惜败。而后他便一直念叨此事,一直想着再与令尊切磋。只可惜北部战事吃紧,一直脱不开身。后来听闻令尊遇害,家父更是捶胸顿足,惋惜不已。”
“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旭昱没有回答白天舞,而是喝了口身前的茶水,继续自顾自道:“四年前,家父为国出使东夷,被妖夷所害,再未归还。”
“旭将军说这些什么意思?”白天舞神色有些紧张。
“你我皆是丧父之人,年纪轻轻便落此重任,难道不该惺惺相惜吗?”
白天舞面部抽搐了一下,冷冷道:“若非各为其主,我们会是朋友吧。只可惜父辈们的恩怨要交由我们来解决了。”
“白将军还是比我幸运啊。”
“此话怎讲?”
旭昱苦笑着摇了摇头:“白将军至少还手刃了杀父仇人,而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似乎是因为年龄相仿,又似乎是因为不是自己的手下或是上司,不必装作运筹帷幄的样子,旭昱的眼中真情流露。白天舞也听出了他的真心,这也使她更加的不安,甚至是愧疚,以至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将几滴茶汤溅到了胸前。
白天舞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惶恐,表情冷峻得甚至有些木讷。好在面容姣好,在旭昱看来不过是冰山美人的性格罢了。
旭昱顿了半晌,见白天舞没什么反应,便再次开口道:“白将军看来你我两军交战,谁的胜算大一点?”
见话题转移了,白天舞暗自松了口气,稍加思索,道:“贵军军纪严整,悍不畏死,可谓虎狼之师。然我军将士骁勇善战,人人皆谙武道,亦非孱弱之兵。孰优孰劣,未尝可知。”
“那将军的意思是要战场上见真章了?”
“若能不比较,岂不更好?”
“将军怯战了?”
“你若要战,我自然奉陪。只是何必如此呢?”
旭昱笑了笑,拉开帐帘,望向风波城头:“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四岁之前没见过死人。但四岁那年,我把一辈子的死人都见了。我母亲身中四箭,死在了我面前。”
“四岁之事你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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