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儿似乎发现了气氛的不对,立刻岔开话题道:“余叔叔,您认不认识一个叫俞达萍的人啊?”
“俞达萍?你还知道他?”
见余先生知道,四人都是精神一振。
“余先生可以和我说说吗?”白天舞问道。
“姑娘不是赤沙人吧?”余先生对白天舞问道。
白天舞摇头道:“怎么了?”
“全赤沙哪有人不知道俞疯子的大名?”
“哦?”余先生的话显然提起了白天舞的兴趣,“先生可愿与我讲讲?”
“他啊,怎么说呢,你说他傻吧,也不傻,说他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吧,每次挨打还都知道跑。”
听他这么一说,四人都不禁对这神秘的,被袁副将信任有佳的俞达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他最出名的事迹应该要数三年前的释欲节了。那次他在街上人最多的时候没戴面具爬上了花车,还一脚把上面跳舞的姑娘给踹了下去。”
听到这话,四人都不禁怀疑去找这个俞达萍是不是个错误。白天舞甚至隐隐觉得那袁副将怕不是想把昏死的自己给卖了。
“这还不是最奇葩的。他上了花车踹了舞女之后,就开始大声谩骂来参加释欲节的人,说他们都是野兽,不配叫做人。还说释欲节是人类最肮脏的糟粕,只有最下贱的垃圾才会参加。”
虽然白天舞觉得那俞达萍骂得有几分道理,可还是对他的做法不敢苟同:“他这一下可是把全城的人都骂了啊。”
“这还没完,然后他还开始骂大漠天子,说他是被打断了脊梁的狗,只能窝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娱自乐。空有个共主的名头,实际上见了藩属国君主都要点头哈腰摇尾巴云云,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听说当时天子本人就在街上,估计当时他脸得比韭菜还绿。”
“这人怕不是疯了?”
“还有更狠的,他后面还把五大帝国挨个骂了个遍,说他们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大漠帝国孕育了他们,他们却在背后捅刀子,把大漠帝国给瓜分了。”
“可是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是倒是,但都是几万年前的事了啊。况且这种事怎么能明着说出来?这还不够,他最后还指名道姓地骂了几个各大帝国权贵,说他们平日里人模人样,一戴上面具全都变成了龌蹉的野兽。还说要是大家都把面具摘下了,估计当场就能开个诸国盟会。”
“他说的这些事大家难到都不知道吗?”糯儿忽然开口道。
“其实有些事大家早有猜测。可心里知道是一码事,明着说出来可就是另一码事了。”
“他这么揭人老底,那些权贵难道就不派人杀他?”白天舞不解道。
“派人?谁要是派人不就说明自己当时在场吗?”
“那些权贵能咽得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啊。他们不光不能杀他,我估计还得暗中派人保护他。毕竟话都说给全天下的人听了,名气也传出去了。要是他真死了,任谁都会觉得是被他骂的那些人下的杀手。”
听到这里,白天舞有些哭笑不得道:“这人还真是个奇葩啊。”
“谁说不是?那天被他一搅,所有人都没了兴致,就那么不欢而散了。那届释欲节也成了几千年来第一个提前结束的释欲节。”
“那余先生可知道此人现在在哪里?”
“你要去找他?”余先生有些惊讶道。
“嗯。”白天舞点头道,“朋友托我找他办件事。”
“他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他在河西自己搭了个破棚子,没事会去那里躺着喝茶睡觉。你们也许可以去碰碰运气。”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白天舞立刻起身道:“多谢余先生款待。事不宜迟,那我就出发去寻找他了。”
见白天舞要走,三人也立刻起身。余先生向糯儿问道:“你们也要跟着去?”
糯儿点了点头道:“对,我答应了帮这位朋友找到那个人。你也看到她是个女孩子,一个人多危险。”
“那你让你那两个朋友陪她不就好了?”余先生说着瞟了眼余清秋和霍时夏,“你再在我这里多住几天吧。”
糯儿摇了摇头:“不麻烦余叔叔了,我都答应要陪她去了。”说着还拉住白天舞的胳膊,对她甜甜一笑。这也更让余家人确信了她们之间那不同寻常的关系。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尽管回来找我。”余先生嘱咐道。
“知道了,谢谢余叔叔!”说罢便拉着白天舞走了出去。余清秋和霍时夏二人也一同对余先生作了个揖,跟了出去。
四双布鞋在霪霖化作的泥泞中踩得噗嗤作响。白天舞与糯儿在前并排而行,余清秋与霍时夏走在二女后方,各自牵着一匹马。为了防止被杀手认出,白天舞把黑袍自带的兜帽压得很低。
“这个什么俞达萍,感觉不是很靠谱啊。”糯儿轻声说道。
“你不觉得他很聪明吗?他最后骂的那些人,分明就是在找免费保镖。”
“啊?”
“余先生说得有道理。如果俞达萍死了,恰恰说明那些人被他说中了。相反,如果他还活得好好的,不仅说明他说的只是诳语,那些人还能落个心胸宽广的名声”
“哦!”糯儿恍然道,“所以被骂的人为了自己的名声,非但不能弄死他,还得保护他。”
白天舞点了点头:“这人确实有点本事。难怪袁副将如此信任他。”
四人就这么走了约莫三四里路,便来到了神武河边。这条从极北雪峰之上延绵万里直入南海的大陆第一长河在经过了赤沙漠的蒸发之后,流量已经比神武境内要小了许多,可依旧是条能行驶商船战舰的大河。
这条河是赤沙漠中唯一的水源,大漠之中几乎所有以居住为目的的城市都是依河而建。大漠帝国便是起源于这河畔绿洲之上,因此它也可以说是人类文明的母亲河。
八月份正是神武河泛滥的时期,河道比平时宽上一倍,足有二十来丈。四人看着那在阳光下闪着粼光的黄褐色浑浊河水,都有些发愁。
白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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