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伙胆敢得罪貂大仙?”年轻声音不置可否道。
“貂大仙在朝中不过是个奉行御史,区区地方妖官,那些中央大员还是得罪得起的。就算杀不了他,随便按个罪名将他撤换,咱们的靠山可就没了。”
“啊?”年轻声音似乎被说得有些慌了,“爹,那咱们怎么办?”
“不慌。现在没有名目,他动不了貂大仙。只要貂大仙在,他就不敢明着动咱们。只不过,要防着他们的暗中动作。”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叫卫兵加强防卫。”
听着年轻人起身走来的脚步,白天舞赶紧躲到屋后黑暗处。黑夜之中看不太清那人的容貌、不过白天舞也并不在意。
待年轻人走远后,白天舞一闪身进入屋内,迅速而熟练地控制了屋内的老人,将他掳到了屋外的黑暗之中。
在将老人抓入密林,确认安全之后,白天舞放开了他,想要开始审问。
老人看着白天舞俊俏的脸庞,并没有畏惧,释然道:“你果然还是来了。”
白天舞一愣,“你认得我?”
“多漂亮的姑娘,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做这一行呢?”老人答非所问道。
“你什么意思?”白天舞被说得不明就里。
“别装了,这种脏活朝堂上那些大人物是不可能亲自出手的。朝廷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可想过与我们为敌的后果?”
见老人不知所云,白天舞干脆不再发问,直截了当道:“你为祸乡里多年,我今日便是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患。”
“哦?看来是为血气方刚的少侠啊。你怎知我为祸乡里?可曾亲眼所见?”
“盲水村长的暴行世人皆知,何须亲眼所见?”
村长闻言不怒反笑,“世人皆知?看来是受了那些官员的蛊惑啊。年轻人,我劝你不要轻信权贵,凡事还是要亲自求证得好。”
白天舞听得有些好笑。她望了眼那与小村明显格格不入的豪宅,“怎么,难道他们说得不对吗?”
老人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心平气和地道:“这是我们慕容家几代人攒下的基业。我们若真如朝廷所说那般暴虐无道,又岂会几代人安坐这村长之位?”
白天舞被说得哑口无言,对老者的话将信将疑。她沉默了片刻,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你的乡下口音似乎不重,谈吐也颇为文雅,不似乡下之人。”
老人淡然一笑,“老朽不才,年少时也曾于灵汐入仕,只不过看不惯朝中的尔虞我诈,才辞官还乡,借着家势在这乡野之间做了半辈子小小村长。乡下人性子直,没那么多勾心斗角,这小官做得比大官舒服多了。”
“你的意思是,朝廷要抓你并不是因为你鱼肉百姓?”
“百姓?”老人冷然轻笑,“那些大官何时在乎过百姓的死活?”
老者的一番话说得白天舞有些动摇。虽然深知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引来妖官,可她内心的善良实在让她无法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儒雅随和的老人不利。
就在白天舞犹豫之时,发现异样的年轻人带着一队人马找到了他们。
“爹!”
年轻人赶忙来到老人身边将他拉离白天舞,手持兵戈的民兵们也立刻上前将白天舞团团围住。
见事情败露,白天舞拆下背上的剑抓在手中。那是从筱赋禅那里借来的翎雷。虽比不上那绝世的白龙,却也比先前那把砍刀好上万倍。对付几个疏于操练的乡勇,白天舞自认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因此她并没有抽剑的意思,只是握柄待战。
老人抬手示意兵士们退下,对着年轻人道:“放心,这位少侠只是受了朝廷蒙骗,本性并不坏。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