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纷纷躬身作揖:“吾皇万年!”
苏扬走近,在高智周面前笑着说:“高大夫,这两耳光可不是我这个后生晚辈要打的,而是皇帝陛下要打的,谁让您对我这个皇帝陛下的钦差特使不敬呢?别说我才十九岁,就算我只是个三岁小儿,只要我有皇帝御赐金牌在手,您对我不敬就是对皇帝不敬,我打您都是轻的,我若一刀把您砍了,您岂不是白死了?我呢?徒刑两年?还是流放三千里?”
高智周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明白眼前这个刚成年的小子了,说他鲁莽无知吧,他还知道借皇帝的势,说他老谋深算吧,还缺不管不顾的对自己这个宰相下如此狠手,难道以后就不怕自己的疯狂报复?
高智周做了一辈子的官,知道此时不能再待下去,得赶紧走,若是赖在这里不走,天知道苏扬这二愣子会干出什么事来?他这个宰相日后还要不要做人?
他直起腰抬头看向苏扬,目光中带着寒意,再配上一张被打中的老脸,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好,好得很,老夫还真没想到苏家出了你这么个人物!”
说完,高智周走到郭实面前说:“郭郎中,你现在是嫌犯,但也要明白话不能随便乱说,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可如果你乱咬人,后果很可能是你无法承受的!”
郭实此时还没有从刚才苏扬掌掴高智周的事情之后缓过神来。
高智周说完转身就走,随行官吏和禁卫们都纷纷离去。
等出了门,一个随行官员追上高智周怒气冲冲的说:“高相,这苏扬简直狂悖无知,竟然······您放心,下官回去之后就立即上书弹劾他,给您出这口恶气!”
高智周正要上骡车,听了这话转身就是一巴掌扇过去,直打得这官员原地转了一圈,他大骂:“你这个废物,刚才老夫被人打了,你干嘛去了?现在事后诸葛亮,老夫最恨你的就是你这种人!”
这官员立马跪在地上求饶:“高相息怒,息怒啊,下官该死!下官等真的没想到苏扬这小子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殴打您这个宰相,当时下官等人都懵了,全都没有反应过来啊,可等反应过来时他又拿出了御赐金牌,我等就是想动手也不能了呀!”
又有另一个官员劝说:“高相,苏扬虽然有御赐金牌在手,可他却随便拿出来显摆,还以它来压您,这明显就是倚仗有皇帝陛下撑腰而肆意妄为,此等行径必遭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痛斥和唾弃,只要我等上书弹劾,必引来满朝公卿支持,就算皇帝也保不住他!”
高智周沉思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过一会儿,他指着刚才说话的官员吩咐:“这事交给你去做,一天之内,老夫要朝野上下都知道这件事情!”
这时却有一个官员说:“相爷,下官觉得这事还请您三思,这对您毕竟不是那么······光彩,若是闹得天下皆知,您这以后······”
高智周冷冷道:“此事闹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能瞒的下去吗?现场有多少人你算过吗?有谁把此事说出去你能查得出来?哼,事情已经出了,老夫这张脸已经没有了,还不如痛下决心想办法做出一点事情让所有人都知道惹怒老夫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高智周心里却是一阵后悔,原本他来这里的目的并非是为了郭实,而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可谁知道与苏扬发生了直接的冲突,真是有些得不偿失。
大理寺的大堂里,苏扬走到郭实面前说:“郭郎中,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本官连当朝宰相都照打不误,更别说你这个小小的吏部郎中了,你最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某真的不知道侯安忠在哪儿啊!”郭实面带惧色的说。
“来人,水火棍伺候着!先来二十杖给他开开胃!”苏扬大喝一声就走回到审案桌后坐下。
几个衙役上前在郭实惊恐的神色之中把他按倒在一张行刑板凳上,两个衙役手持水火棍一左一右轮番杖打。
“啊——”
“啊——”
打了十几杖之后,郭实的背臀部就被打得被血水浸湿了,又打了几下就连衣裳都被打得破烂,等打完二十杖,郭实已经疼得叫喊不出来,声音也没有了,趴在板凳一动也不动。
一个衙役心惊胆战的上前查验一下,“使君,人犯昏过去了!”
苏扬随意的摆手:“只是昏过去了吗?某还以为他嗝屁了呢,没死就行,来人呐,打一盆井水来泼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