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城,这坐庄的是皇子亲王,就让我试一回。”
石妈妈轻叹一声,“我是管不住你,回头我告诉大姑娘。”
石妈妈夜里去漱芳阁寻沈宛,说了沈容拿了首饰去活当换银子的事。
沈宛惊道:“她换了五千两银子?”
“还悄悄把八姑娘和大姨娘也给扯进来了。”
沈宛轻叹一声,指着桌上的银票道:“你快瞧瞧,这是母亲刚才令多婆子送来的二千两银票,说是让我看着下注,输了算她的,赢了把赚头给她带回来。”
“这……”
沈宛道:“我哪里懂晓这作下注作赌的事儿,我瞧容儿倒是个爱玩的。把银子交到她手上,我还真不放心,罢了,罢了,回头我就买猜蒙子第一名。”
她这么一说,石妈妈顿时如梦初醒,“瞧我这脑袋,大姑娘打小可是听着猜蒙子长大的,也最是个会猜的,要不这次大姑娘也帮我捎五十两去赌赌。”
猜蒙子,蜀地的方言,意即谜语的意思。
“你不怕我买亏了。”
“大姑娘下场猜谜,包准就不会亏。”
沈宛轻叹了一声,“你把银子送来。”
正说话,便听楼下传来珊瑚的声音:“沐雨,大姑娘可歇下了?”
“还没呢,在楼上与石妈妈说话。”
“与我通禀一声。”
珊瑚在楼下等了片刻,她上了二楼,笑盈盈地福身请安,“老太太手头有些积蓄,听说明儿大姑娘要与潘家表少爷去咸城看灯会,想问问,灯会那日大姑娘是不是会下场猜蒙子?”
她原不想去,被潘氏、沈容一闹也不得不下场猜谜,她自认从小是听着谜语长大的,那是因为石氏的陪嫁里头有一本厚厚的《猜蒙集》,只是后来石氏过世,那《猜蒙集》没了下落,但后来每逢家乡灯会,无论什么样的谜语,她最多猜五次就能猜出来。
珊瑚不见她答,又是浅浅笑道:“老太太令我送了三千两银票过来,说是若姑娘下场猜谜,记得替她买上一份,赚了算她的,输了大姑娘还她本钱。”
潘氏还说着让她拿去玩,老太太说输了还本钱,这岂不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沈宛推辞不得,老太太近来心情不好,许赚了银子,能哄得她心情转好。
翌日是正月十一,潘家来人接沈宛姐妹,这次沈宛领了小环、沐雨,沈容便带了沐风同行。
白日赶路,夜里借宿客栈,一路上前往咸城看灯会的年轻奶奶、公子、姑娘还真不少,时不时潘伦、潘信兄弟俩就能遇上几个熟人。
正月十四日午后,一行人抵达咸城。
城里几个更夫提着锣鼓大声吆喝,“上元佳节,与民同乐,肃王坐庄棋艺赛,二皇子坐庄猜谜赛,三皇子坐庄射箭赛,六皇子坐庄对子赛……”
潘倩道:“哈哈,宛表姐,这回有趣儿了,亲王皇子全出来坐庄玩乐。”
潘信、潘伦兄弟骑在马背上,那日潘信瞧见沈宛,眼睛都瞧直了,难怪自家四弟那日回来就有些失魂落魄,有这么个绝\色有才的表妹,真可谓:表妹如此夫复何求。
潘伦道:“听说荣国公寿宴,永乐公主、九皇子狠赚了一笔,那个诗词会可足足赚了四十三万两白银,为谢萧家修建行宫之辛,九皇子赏了萧家十五万两白银。消息传出,肃王、几位皇子个个眼馋,全跑到咸城来玩各种赛。”
亲王皇子齐上阵,几位成年的公主打破了头才抢到琴技赛的庄家之位,还是三位公主一起坐庄。
从来没有这样玩乐的。
京城所有的达官贵人更是闻风而乐,臣子们玩不成,可以让自家的儿子、女儿出来凑热闹,听说江南一带的富商也是闻讯赶来。
咸城今儿到了不少权贵人物,客栈爆满,若非潘家与咸城世族王家是姻亲,他们一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沈容听到耳里,怎的感觉举国都在赌,这种感觉犹似进了二十一世界冬天的成都街头,嘛这种形容?那便是:处处皆有麻将声。
(穿插一个笑话:你乘坐飞机,如果在飞机上听到麻将声,那指定是进入四川境内。)
这日夜里,沈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掉到了一个全是粪便的海洋里,越是挣扎,越是沾了满身的粪便。
清晨,正梳洗,小环急切地进了隔壁客房:“大姑娘,大姑娘,快醒醒,今儿上午有棋艺赛、对子赛,已经开始了。”
沈容再也坐不住,冲到沈宛屋里道:“不是晚上才开始的么?”
“有好多项比赛,晚上开始还不得乱成一团,今儿上午有两项,下午还有射箭赛、琴艺赛,晚上是猜谜赛、花魁赛,听说江南一带的风月佳人都赶到咸城参赛了。”
沈容拍着脑袋拼命地想,本尊前世记忆里到底是谁赢得了棋艺赛的第一,可越是想,越是一团浆糊,她只知道,这对子赛的头名是沈宛,绝赛时,她对上的是京城才子梁宗卿。她突地忆起棋艺赛的第一是谁了。
只是,因为她在寿宴上出了下注的主意,引得这次的上元灯节与前世有些不同,也吸引了更多的才子佳人前往。
潘伦等人赶到咸城城西时,在空旷地带上已经摆开了擂台,而周围则是有商家将一盏盏灯笼挂上,只周围用帷幕封了起来,暂不允人进入。
沈容移着步子,问身边的潘倩道:“倩表姐,赵国熹皇子可来咸城了?”
“赵皇子吗?”潘倩一脸愕然。
此人听说过,据传赵熹与九皇子南宫昶交好,行事低调,鲜少出现世人眼前。潘倩甚至不知道这位赵国熹皇子的容貌,沈容这突兀的一问,她一脸错愕,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潘倩愣愣地道:“没听说他会下棋啊……”
沈容听到的就是一串“啊”的回音,一遍又一遍地回应,不会是梦里情景有误,她到底是买赵熹,还是不买此人?
王公子笑道:“熹皇子与九皇子交好,定是住在荣国府。”
沈容看着身后一袭少年装扮的沐风,低声道:“你带上碎银打听一下,问问赵国熹皇子可会参加棋艺赛?”
沐风立时怔了一下,脸上变了又变,“五姑娘,那……买多少?”
这两个……
沐风脸上微沉,眼里掠过异样的表情,生怕沈容给瞧出来,只一刹便掩去。旧主子雷厉风行,新主子机灵古怪,两人皆高深莫测。
旧主低调,新主让世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所有人只看到沈宛的优秀,何曾注意到沈宛身边的小姑娘。
“你且去打听。”沈容拉了沐风到一边说话,“我准备买二万两银子!”
沐风凝住,赵熹会奕棋,她怎没听说?只知道这会皇子喜欢骑马,拳脚功夫也不错,自小送入大周为质,与九皇子一起长大,在大周又有赵国质子府,行事很是低调。
沈容微微一笑,“打听清楚,看他会不会下场?我下血本买他。不得让人知道这是我买的,行事要隐秘。姑娘我现在正缺钱,有大用。”
“姑娘,是何大用?”
“银子都没赚到,你问这许多作甚?”
她总不能画饼充饥,钱才是王道。
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她不是已经在人前表现出一副财迷模样么?这样子好,她以后就表现财迷,而且是越像越好。
“若是姑娘赚到,是不是会告诉奴婢你有何大用?”
沈容点点头,“若真赚到,我会告诉你。”
棋艺赛的下注桌案前,一个太监扯着嗓子吆喝:“棋艺赛开始下注,只要买某人胜超过十万两银子,不下场也会由我家王爷邀其下场一赛,下注了!下注了!相信你所买之人皆是棋艺高手,下注了,五两银子开买,开始了,开始了!”
“棋艺赛已经开始,现在赔率高,再到后面赔率会越来越低的,来得早不要错过发财机会啦……”
桌案前有阵阵吆喝声,立时吸引了乌压压的人群,有人自觉排队开始下注,而另一侧的账篷里,则设了专门的五千两银子下注的贵宾账篷。
棋艺赛的擂台,密密地摆了二十张棋盘,一个又一个的棋手上了擂台。
沈容直直盯着擂台。
另一侧,对子赛已拉开帷幕,同样有太监在那儿扯着嗓子吆喝。
这哪里是比赛,快赶上菜市,几名太监拼的是谁的嗓门大,仿佛没人知道这坐庄的全是皇亲贵族。
人们看的不仅是热闹,还享受着这份惊险刺激。
半个时辰后,寻常下注台前还有长龙似的队伍,贵宾下注那边却是寥寥无人。
沈容焦急地等候着,正四下张望,却被人扯了一下,一扭头,竟是个沾着络腮胡子的男子,那眼神颇是熟悉,沈容瞧了半晌,方才回过神:这是沐风啊!
沐风原长得有些黑壮,扮成男子倒有些清秀。
“姑娘,我打听过,他要下场,已有人一口气出了十万两银子买他下场,第一个买的是一赔十的赔率。这会子姑娘投注,便降到一赔六的赔率。”
“真的。”
“待他露面,会再降到一赔三,若是进入最后绝赛,会再降至一赔二。”
沈容趁着众人未注意她,将一个荷包寨给了沐风,“二万两银票,你去下注。我稍后排队另买他赢。”
发财,尤其是发大财这种事,一定要低调,最好低调到没有人知道。
沈容寻到排队的潘伦,央着他帮忙下注,“伦表哥,我还没想好买谁,到你下注,我就想好了。”
巳时一刻,棋艺赛的擂台上出现了梁宗卿,与赵熹惯来的低调不同,这厮走到哪儿都喜欢高调。一登台便是一对四,一个人同时与四人下棋,这等强势,真真不愧是大周京城第一才子,名列大周四大才子之首的人物。
半炷香后,他以速战速决之速,四盘稳赢。
人群哗然,议论纷纷,所有人疯狂地下注买赵熹。
高调才子还不罢手,又来了场以一敌六,哇卡卡,这么高调,回头要是输了,真是太丢人了。可是即便是输,若是以一敌几而输于某人,那也是华丽的输、荣耀的输。
下注台前,太监敲着锣鼓,扯着那鸭公嗓子大喊:
“买梁宗卿,买一赔三!”
不过一刻钟后,又降为:“买梁宗卿,买一赔二!”
再不到百息,再降:“买梁宗卿,买一赔一!”
当梁宗卿以一敌六全赢之时,赔率再降,“买梁宗卿,买二赔一!”
随着梁宗卿棋艺绝伦,因为他的步步而胜,人群疯狂,下注的人越来越多,一只只银元宝、一张张银票飞向下注桌案上,化成了太监写好的下注票契。关注胜负的人少了,下注的人多了,整个西市上人头窜动。
对子赛正在风风火火地进行着,一个个公子、姑娘登上了擂台,先是用笔写对子,过关了便留下,不过关者退下,如何往复。
“买梁宗卿,买五赔一,买五赔一,梁大才子可是我大周著名的棋手,买他是稳赚不赔,快下注了!”
然,另一侧,有上届状元郎周元朗登上擂台,他以一敌二、以一敌四步步晋级,却以稳扎稳打的风格给围观世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梁宗卿对上周元朗,谁胜谁负?”
有人深思,有人好奇。
“听说最后绝赛时,还会有一个神秘登台对决,有人一口气出了十万两银子买这神秘人得第一。”
一场棋艺赛,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给吊出来了。
沈容站在人群里,这古人就是聪明,一点就通,有了早前永乐公主、九皇子赚了钵满盆满,其他的皇子亲王、公主抢破了头才得到坐庄的机会。
三位得宠公主三人一起坐庄,为此公主们对自己的父皇颇有微词“为甚皇兄、皇弟能一人坐庄全盘,我们姐妹却要三人一起坐庄?”皇帝答曰“其他的赛事庄家已定,就剩最后这一个,你们要是不要?”便是皇家子女,谁不爱银钱的,三位公主只好咬牙应了,再不要回头便被旁人抢了去。
梁宗卿一个上午,层层杀进,从以一敌一到以一敌八,几乎令对手全军覆没,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稳胜之时,他对上了同样精通棋道的状元郎周元朗,同时还有一个蓝袍少年跃上了擂台。
有人认出了蓝袍少年,脱口而呼:“赵皇子!”
“没搞错,有人花了十万两银子买他胜?”
世人没听说这位赵国质子会下棋?
莫不是哪位爱慕赵皇子的公主、贵女钱多得没地儿花,故意买他胜,又或是是赵皇子的对头买他出丑的?
人声鼎沸,甚是热闹。
“听说有人买了赵皇子得第一。”
“我听说是有人买了周元朗得第一。”
“这回梁宗卿要以一敌二。”
“没听说赵皇子的棋艺好啊。”
“听说周元郎的棋艺很厉害,曾打败过梁宗卿。”
下注台上,一声锣响,“最后半炷香,最后半炷香的时间!”
“今日谁拔头筹,端看台上大才子梁宗卿、英俊不凡赵皇子、才华横溢周状元!”
“快下注啦!买赵皇子第一,买一赔三,买梁宗卿买二赔一,买周状元买二赔一!快下注!快下注!想赚钱快下注!”
听听这吆喝声,赵皇子买一赔三。
梁宗卿与周元朗则是买二赔一,谁去买赵皇子,这分明是钱多白送啊。
每个人都要对奕两盘棋,梁宗卿同时要与赵皇子、周元朗一起下,同样的周元朗同时要与赵皇子、梁宗卿一起下。
潘伦问沈容:“容表妹,你买谁?”
“买……买赵皇子!”
“没听说他会下棋。”
“他的赔率高,就买他。”
潘伦晕倒,就因赵皇子一人现在是买一赔二,他便要买,这不是拿钱当水漂,落到水里连个响声都没有。
潘倩一头黑线:“容表妹,不是你这样下注的。”
“嘿嘿,反正是不到二千两银子,就当试试手,就买他!”沈容豪情万丈,一副是输是赢都这样状。
潘伦好意劝道:“容表妹,买周状元吧?我听说他的棋艺好,在京城书院时曾打败过梁宗卿。”
潘倩反驳道:“四哥,我怎听人说周状元是梁才子的手下败将,我让你买的可是梁才子,你要买了旁人,输了我找你理论。”
赤果果的要胁!
几个各买了选中的人赢。
沈容不为所动,“我买赵皇子!”
沈容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将银票一把拍在注台上,“给我票契,我买赵皇子得第一,一千八百两!”
写票契的太监莞尔一笑,“小姑娘是来送银子的吧?”
立时有人一阵哄笑。
沈容眨了眨眼睛,说真的,她心里还真没底,她可是拿了所有身家来买赵皇子,但愿上天不会和她开玩笑。
她领了票契,立在棋艺擂台前细看。
梁宗卿棋艺是好,眼前瞧着,周状元的棋艺并不比他差。他几乎将所有心思都用在周状元身上,反倒忽视了赵熹。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沈容正瞧得专注,小环扯了她一下:“五姑娘,大姑娘上对子擂台,已经进入决赛。”
她失声一呼,欲前往对子擂台前,怎耐人太多,根本挤不动,她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冲,因她年幼,根本就冲不到对子擂台赛的跟前啊。
人群里,有大大喊一声:“周状元与梁宗卿下成和局!”
“和局?怎么会是和局?”
“这是不是说买周状元和梁宗卿的都赚了?”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然,台上的梁宗卿、周元朗还在与赵熹对决。
赵熹现在是以一敌二,轻松自如,他因有人直接出十万两银子买他赢,被庄家直接请到了绝赛擂台上,一上台就与梁、周二位大才子对奕。
梁宗卿许是用脑过度,此刻额上淌出密密的汗水。
擂台下,有人大叫着:“梁才子,我买你得第一了,你可别让我输了,你让我胜了,我回家在家供长生牌。”
“周状元,你要输了,你便是我老铁头的灭家仇人!”
在这声声高喊中,任是谁也很难安静。
更有人大喊:“赵皇子,你不会下棋就下来,直接认输,呵呵,我们大周人最是大度,不会怪你的……”
但见一侧坐着的蟠龙袍男子倏然起身,大喝一声:“谁再喧哗,给本王赶出去,再杖二十大棍!”
招惹亲王了?
这棋艺大赛的庄头可是肃王,是当今至德皇帝的弟弟,你敢砸他的场,是嫌自己的命长?
立时,全场一片肃然。
台上,赵熹一脸轻松,手握着茶壶,落定了与周元朗的棋,又再落定与梁宗卿的棋,这神态要多悠闲便有多悠闲,反观梁、周二人严整以待。
围观者频住呼吸,只见一声高呼:“赵皇子胜周元朗两子!赵皇子胜!”
什么?
赵皇子胜了周元朗。
买周元朗的人开始破口大骂。
先骂周元朗是骗子,然后骂这半路杀出来的赵皇子是灾星。
骂咧间,庄家肃王再度怒喝,立时又安静下来,买了周元朗的人摇头叹息往对子赛擂台方向移去。
半炷香后,梁宗卿突地起身,揖手道:“赵皇子棋艺精湛,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好说!好说!今儿本王是捡了个大便宜,你与周状元层层晋级,已厮杀了大半日,唯我是最后上台的。梁公子,在下今日能胜,是运气好,哈哈,运气好。”
这下棋也要用脑子,很伤神的,周、梁二人下了大半日,哪有赵熹神清气爽。
台下,有买周元朗胜的人大喊:“梁公子,这盘棋还没下完呢,你怎么就认输了?”
梁宗卿拈住一枚棋子,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地道:“若我下在此处,最后必输十七子;若我下此处,能输六子;若下此处,输三子。故而,无论我走哪儿,今日输了。”落音,抱歉地揖手赔礼:“在下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让买我的众位破费了。”
破费了……
有人想晕倒。
早前下注,说过只是玩乐,不容任何人拿所有家当来买,庄家要赚的还是名门贵族的银子,对百姓的银钱根本没瞧上眼。
“棋艺大赛,赵皇子胜!”
沈容听到消息,悬着的心落回到肚子里。
“买胜者请到下注台拿票契领钱!”
赢了,她今儿赚了二万两银子,不,不对,等等,早前说的是一赔六,那她是赚了十二万两。
沈容想到这数字,险些没昏过去。
有钱好,想到钱就觉得亲切。
沈容爽歪歪地幻想着自己大赚一笔,拥有很多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