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想回去种田,也得先打好身子骨。你当朕不知道,你的活儿原是最轻巧的。”
寒酥边走边低头,突然问道:“陛下,其实我也知道您给我的活儿,还有这皇城里的官职赏赐很是丰厚,我也轻松。那么,您不会是想着等我养好了身子,封我做美人妃妾吧?”
皇帝一愣,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轻呵道:“胡说八道,朕比你大了这么多,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差了辈分了。”
寒酥没听出后面那一句差了辈分的含义,又神补了一句:“可是前几日新入宫的才人,看着比我还小些。”
皇帝叹气的摇头道:“朕瞧着你可能对自个的容貌有一些误解,朕更当你亲人一般,你却非和那些比较,到了你自去吧,早日休息,可别胡思乱想了。”
寒酥指了指自己家的大门道:“那我,下官便回去了。”
目送了寒酥进去,皇帝才加快了步伐,往宫门外走去。
一派红色锦缎装饰的的摘星楼上,房中碳火爆裂开的声音与烤着的几个热橙子。一个女孩子拨动着火钳,取出碳火里埋着的栗子。
桌边,与寒酥几分相似的妇人,丹寇艳色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的滑过书籍页面。
之所以是妇人,也仅仅只是因为她衣着款式肃穆古旧,眉宇之间的霸气,不似寻常人能有。脊背笔直,发髻间别以紫檀钗。
而容貌上,却只是去二八妇人一样,眼角无甚皱纹,皮肤也是出奇的好,吹弹可破。
只有桌面上热茶杯里,微颤的波纹无意的叙说着眼前的人,内功深不可测。
皇帝到了这里,诸人退避。
那妇人看了一眼他,给桌上添加了一杯茶,边翻着书道:“你来了,怎么头发白了一片了?”
皇帝坐下道:“老了,头发自然会白。”
那妇人搁下书籍,认真的对上他的眼睛,四目相接。她从他的眸中瞧出了,眼前的人再没有当年的那样的柔和与温暖了。
皇帝道:“当日你说,恩断义绝不相见。今日,可不是我食言。越西女皇,堇帝。”
她点点头道:“这次是我食言了,不过也是来帮助你的。不是么?你的江山安定下来,对越西也是有好处的。只是,我来了,虽然是纡尊降贵,不过你不必太在意。”
皇帝道:“朕以为,你会为蒙澜之死,怨恨朕一辈子。听说你受了很多苦,才得了越西的天下?”
她道:“那一年,两国交接处的火山群的悬崖底。我以性命,外加你和蒙澜十万兵马的命,逼退了你们。给我国换来了十四年的安宁,国民中人惦记着我,几年前好容易从边境小封地回了都城,做了几年摄政殿下,才登基没有多久。不及你啊,已经是十数年的皇帝了。”
皇帝回想起那时候的光景,大军压境,只需要越过海天一线,便能只捣越西都城。
当时被贬入边境的县城的她,率最后两千金吾卫,以烈火炸药埋于火山处为威胁。
她安排的刽子手的刀,高举在她的头顶,但凡自己和蒙澜多前进一寸,便令斩下自己的头颅。头颅落地,便是暗卫点火的号令,两千人再以火攻,自杀式的断了两头通道,而坐下兵马也将无处可逃。
而也正是因为那时候,蒙澜的退兵,成了她还朝的巨大契机,在惨败的底色下,又一次成为越西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