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毁灭和被毁灭,是一场轮回。
彼时寒酥已经在他面前,掩藏住了眼里的一点厌恶。恭顺的行礼,问安。
夏侯燕从回忆里被拉了回来,冷道:“膳房备了饭菜,已经日上三竿了。”
说吧,自往前去了。
寒酥瞧着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人,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想换却又觉得麻烦,只跟着去了。
桌上摆了十六道小菜,每一样只有二三份,非常精致。
一应江南菜色并着蜀地小点,一碗绿豆子并粳米熬制的粥,她夹了半块藕咬了一口。这桌上的东西,一应是她爱吃的,可是这半年左右,自己的爱好却从未展露过。喝了一点粥,见他半点筷子未动道:“王爷不吃么?”
夏侯燕道:“每日都是这些,不甚有胃口。”
她每样吃了一两口,丫鬟又上了一盏梅香的诺丽茶。那茶越发的难制,是久远时候她偶尔会仔细喝上一阵子的。
“王爷,怎么喜欢这个茶么?”
夏侯燕道:“你若吃好了,还有正事。”
她搁下杯子,道:“好了。”
夏侯燕带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又屏退众人。
寒酥下意识的抱了下自己的双臂,旋然又想起关于燕王的传闻。遂放下了双手道:“这可是王爷的寝殿?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夏侯燕看着她的样子,嘲笑道:“本王对你没兴趣。”
寒酥听了这话,亦怼了一句:“也是,我想王爷也是不能对下官有什么兴趣的。”
一语双关,他却未曾生气,打开了一处机关。房中地板上随着机关开了一道口子,送上来了一些书卷。
夏侯燕道:“我是认识你的?很多年前。”
寒酥心头一紧,呼吸也急促了许多,难道这个人知道自己是?镇定了片刻又道:“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夏侯燕道:“那时候你还很小,自然不记得我。你六岁那年重病,有一位年老的姑姑,便是本王派去的。”
他拿起一卷书打开给她瞧,上头正是寒酥九岁时候的画像。继续道:“你九岁的时候,便领着村里的孩子将教书的先生打了一顿,十一岁的时候失了学。十三岁后开始拓土开荒,植花种草。我说的对也不对?”
寒酥径直又打开了其它的书卷,都是自己的过往,于是问:“你究竟是谁?与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夏侯燕道:“多年以前,我受常山公主所托,将一个婴儿送到聂家村。自然也该照顾你几年。”
寒酥不信,眼前的人根本就与自己不相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子虚乌有的托付:“哦,是么?难道真如我所知的,我果然是她和蒙澜将军的后人么?”
夏侯燕摇摇头道:“也许你是蒙澜将军的后人,却未必是公主的后人?”
寒酥道:“什么叫做也许?什么又叫做未必?”
夏侯燕道:“十多年前,蒙澜将军曾有过子嗣。特安排了许多人,将不同婴儿送往各地。而公主将你托付给我送去聂家村时,与蒙澜将军的安排错开了三个月。蒙将军的确亲自说过自己有一个孩儿。”
寒酥道:“你的意思是?常山公主不曾有过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