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在桌上,寒酥接过去看了他才慢悠悠道:“皇帝出发前的一个月,萧家太君曾与南边有书信往来。这一封信是查访你身身世过往的,另一封是与江湖中,千机百算太夫子的往来,要寻七杀门。”
寒酥看了信问道:“七杀门?这是什么东西。”
“以前,皇城里斯暗杀的暗卫首领,在十七年前宫廷变革后逃出去,成立的江湖杀手门派。只看黄金数量,不管天王老子。”
寒酥道:“萧家不敢犯上,只凭借这个。怎么可能就证明与她家有关?”
夏侯燕道:“所以,各种缘由,得你自己去查,好自为之吧。”
寒酥道:“我如何能去?”
夏侯燕道:“本王已经做了安排,你自能出去的。”
话毕,他便要离去。
才到窗前又出言讽刺道:“我瞧着你与牧柒诚倒是走的近,一身血海深仇的,也有那个闲情逸致。”
寒酥道:“王爷说的正是,不过想有这个闲情逸致也得有心有力,王爷府上的姬妾众多,应该都是痴情人,下官恭送王爷。”
夏侯燕道:“你总这么对本王说话?不怕死么?”
寒酥又道:“王爷夜深闯宫,连宫规律法都不怕,下官有王爷做榜样,自然无惧。”
夏侯燕自去了,未真的计较这些。
寒酥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安静下来仔细听着周围是否有人。又顺着窗户跃上去,查看了周围是否有暗卫或者内家高手。
再回房里,将那两封信仔细查看。信纸,封皮,乃至于上头的朱砂磨色。
星夜,才得入眠。
又过两日,皇帝下诏。令前朝柒王与后宫新封尚书女官聂寒酥,前去萧府查看皇后省亲的诸事。
女官服饰中规中矩,不算好看。
流苏熨烫好了衣裳,冠冕。又在花钿贴上配着衣裳的颜色,以蓝色的胭脂点缀出凤样,又佐以金边。
寒酥趴在窗前,看着外头的风景,其实另立府邸后的很多年,她极少回去,便是年下也是能不回去便不回去。也不知道先人们怎么样了,此生虽然凉薄,可是骤然回去,心底到底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流苏整理好的钗环,来请她去梳头打扮。寒酥道:“那衣裳不好看,不能穿个常服么?”
流苏扶她坐下,取了篦子沾了几色花木与几滴头油的刨花水给她梳理着发丝。
盘在头上梳了一个辫子做底,别上一支木钗。竹骨与玄色绸缎的髻套别在头上,将那女官冠冕戴上,四角流苏垂下一点泪滴状的水晶,点上唇红。一点蓝色花钿贴在额头。
女官服制,以浅蓝色绸缎制成广袖大裳,上头以蚕丝刺绣出锦稚,团云。
霞帔色浅,绣以珍珠。内衫层层色白,渐次分明。蓝色柯子上刺绣以玉兰,朵朵绽放。
暗纹金色的腰带束以锻绳子,左右垂两根暗红色绶带,各系白明血丝玉佩雕刻而成的白泽神兽。裙摆两层,内里真丝正红,外群洁白,透着层层银红。
这番穿戴,流苏亦是惊讶。连忙道:“姑娘打扮起来,真是国色天香。”
寒酥整理了袖口道:“什么国色天香,你帮我准备几身家常的衣服,胭脂饰物不用太艳丽。打赏的荷包多备一些,厚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