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月朗朗,晚樱无香。
她却并没有多少逸趣,酒也索然无味。太浓烈炙热的感情和突如其来的承诺,让她极不适应。
而她心底却没有浮出什么人影,什么面孔。往事与来日也并没有期盼。
一生一世么?她喝了一杯酒,冰凉的酒液让她心底一激灵。
蒙澜的脸突然在眼前出现,随之而来的,是自相识起的总总过往。
她惊骇不已,不断提醒自己,不可以想,什么都不可以想。
牧柒诚发觉她的脸色诧异,关切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寒酥苦笑一下道:“无事,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那一桌子的菜再也没有味道,于是道:“我吃不下了,今日菜色很好,谢谢你,我想回去了。”
牧柒诚想到自己准备好的烟花,问道:“怪我,未先告诉你。南方送来了一些烟花,在这里瞧是最好的。你可愿意看了烟花再回去?”
寒酥道:“今日有些累了,若有机会。改日再瞧也无妨。”
牧柒诚心里一沉,还是维持着微笑和温柔,道:“如此,那我送你回去吧。”
“这么好的烟花,景色。多可惜啊,我自己回去吧,想一个人静一静。”
车架慢悠悠的走着,好似刻意的放缓了距离。酒意未散,她只觉得心底燥热。
便让车夫停车,她自己回去。
走了不下一二百步,在周边的路人的欢呼声里,长亭酒肆的方向有一阵一阵的烟花亮起。
她回首,那飞驰而上的烟花划破长空,将天空点亮得与白昼无异。
多年前的,大漠孤烟直,与一众将士在篝火前把酒言欢的回忆浮现。
她知晓,这一切的美景终究热不了她心底的冷意。
回首前行,总归是忽略了在屋顶远看她离去的牧柒诚。
而这一刻,痛苦的并不只有牧柒诚。
前程往事虽然过去太久,可是她心底坚冰一块,再不可能如过往那样义无反顾。
这并不是第一次为这个男人流泪,可惜,终归是对方错付了。
这确实夏侯燕第一次见她哭,一副为情神伤的样子。
递过去了一块暗绿色的帕子,嘲笑道:“柒王爷的烟花怎的还让佳人落泪了?是你不争气,还是他不争气了。”
寒酥接过帕子,抹去眼泪。回道:“您倒是想争气,可有这个争气的本事?”又毫不客气道:“王爷美则美矣,却是虚有其表罢了。”
夏侯燕倒也没有生气,只道:“本王路过这里,好心告诉你些事?你倒是真不知好歹。”
寒酥却也不搭理他,眼下没有心情想知道什么。
越过他,自去了。
夜半,无眠。
房顶幽幽的笛声想起时,越发激起她心底的烦躁,取了剑就要找个打架的。
剑锋直到了自己的眼下,夏侯燕才退了一步,往右一闪停下,收起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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