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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寒酥的一等暗卫进了浴室,不为这满屋子的春色所动。跪下禀报道:“主子,聂女官去了将军园。”
夏侯燕仰头闭目,道了一句:“退下吧。”
周遭是冰冷的雪花,彻骨的寒冷如此真实。而她走了几步后看见了在雪中站立着的蒙澜。
她狠狠咬了自己一口,豪无痛觉。这样能够相聚的片刻,纵然是短暂而虚假的,她也越发觉得珍贵异常。
蒙澜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怎么了?这又是。”
寒酥忍不住落下泪来,抱怨道:“你只关心那个秦家姑娘,哪里还关心我了?”
蒙澜笑着轻呵斥道:“老子怎么不关心你了?你遇到事情又不告诉我,告诉我,自然是要帮你的。”
寒酥一愣,道:“秦家姑娘?秦家姑娘?”
周围的样子却发生了变化,眼前也没有了冰天雪地和蒙澜的身影。而满天的黄沙和一棵胡杨树下,一身正红色衣裳的女子和蒙澜在一起,相坐而谈。
寒酥走过去,看到蒙澜看那个女子的眼神。这样的充满了珍惜信任和爱意的眼神,从未对她有过。
始终,他对她,只有一起长大的情分,仅此而已。
仅此,也就足够。
秦家姑娘,秦家姑娘。
寒酥冷极了,心口紧紧的扭在一起,是疼醒的。眼底的泪痕未干,她捂住心口,说不出话。而外头开始下起大雨,夜越发冷了三层。
寒酥手脚有些麻了,爬了出去。而后开门,看着外头一阵一阵随风飘摇落下的大雨。觉得自己身世也是风雨飘摇一般,不知老天为何这样安排。
她在雨里走了几步,头晕,脚步虚乏,差点摔倒在台阶前。
而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脑袋没有撞在石阶上,保住了头。
“这么倒一下也是挺好的,脑子里进的水能流出来。”他横抱着她,走到将军殿中,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画像。
又转身将她带出去。
从前并未觉得如何蹊跷,而现在再看这幅画。越发觉得不很对劲。
蒙澜年轻时候的样子,怀里的寒酥如何会知晓?就算是知晓,又如何能这样栩栩如生,不但是容貌,连通身的气派和那些微小的细节,都这般分毫不差。
而案前的松柏,清水。
夏侯燕心里的疑惑一重又一重,越发的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为何她,一介乡村女子。有那样的胆识救主?为何大半年的时间,她就能得到皇帝这样的厚待?为何她与那萧府的老太君,这样亲如一家?为何她,两次称呼自己为青竹?
而不必许多时间,竟然能在皇城里横行无阻,连贵妃也不放在眼里。虽然是特意的克制着,但是她素来的骄傲和不服输,确还是被他看在眼里。
婢女为寒酥更了衣裳,才来门外禀告看了半天雨的他。他这才进去在她的床边,一手按在她的脉搏上。伤心过度引起的昏厥,睡好了便无大碍。
而一座将军园,一副画像,为何能让她突然昏厥?
这其中实在是有太多不可言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