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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才在御花园里坐下了,明儿便来禀报道:“大人,姜公公问了奴婢好些话?”
寒酥问道:“问了什么?”
“嗯,问大人与许才人是在哪里见过。又问与她是否相熟?”明儿一五一十的回答。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寒酥问道。
“回大人,奴婢如实禀报了,可是,可是这姜公公不知怎么的,突然赏了奴婢一些铜钱。又让人从库房里寻找了好些陈设,赏玩之物来,一并送去给许才人了。”明儿这样道。
寒酥点点头道:“如此便是很好了,我能做的也就是这样。想来她那里,也能有一段时日的好日子。”
明儿也点点头,在一侧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这段时日,内造府好像都看着大人的行事,跟着行事呢。”
“嘘,不要胡说。只是我在这皇城里,最是喜欢顺着陛下的圣意罢了。他们一条藤上,自然怕出错,更怕得罪了来日惹不起的人。”寒酥这样说了以后,也不再言语。
前生本来不擅长用这些,也不屑于用。而这一辈子,她踏入这个皇城。看到了至高无上的皇帝,也有无奈和要遵守的规则,更看到了最底层的那些人,对于权力的畏惧和顺从。
皇帝的意愿决定人的生死,皇帝的话语决定许多人的兴衰。
而皇帝的宠爱和信任,确实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是最锋利的一把刚刀。只要不刺伤自己,就能用之建立起独一无二的势力,和满宫要紧人物的联系。
而权力的本质,生杀大权又仅仅只是这其中的一部分。又多少人内心的服从和利益的交织,多少看不见的缠绕着的枷锁,才是权力的本身。
敬畏,敬服,恐惧,利益。
无一不可,而聂寒酥在这一世,从小小的宫外的平民,成了这皇城里,日子过得滋润的女官,又成为皇后后族的嫡女。步步高升,稳当不已。
这权利与人心谋划,素来都是她的本能。无论她心理如何心如死灰,只要到了这样的境地,总是不自觉的想着要掌控着一切能掌控的。
这一点,和夏侯燕如出一辙。而皇帝在各种之间,看在眼里不计较。也是想着,要刻意的训教她某些读书人很难具备的能力。一种对于环境,迅速掌控,控制于无形,借助一切优势的能力。
寒酥抚摸着手指上的护甲,越来越有当年的常山公主的威势。
而她的心底,对于那些弱势的人的帮助和力所能及的照拂,则是骨子里的善良。
皇帝在殿中,于他又闲话家常了一会子。便让他退下了,心里想着,聂丫头办事还是不错的。
喝了一杯酒,才想着今日来服侍的许才人,是有几分柔和的。
内造府在这个时候送来了一些饰物,一对白色翡翠的镯子,一对银镶嵌珍珠的流苏发钗,更有一枚砗磲戒指,与一双珍珠耳环。
皇帝心下欢喜,便吩咐道:“赏许才人。”
姜公公越发以为皇帝的圣意的确如此,欢喜的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