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璞玉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
石聆不让他说话,他原以为是她胸有成竹,加之女子之间的争执,他也确实不便开口,却没想到石聆想到的办法如此简单粗暴。
你说我抄你,我说你抄我,既然谁也不服谁,那就找人评理吧。至于找谁,还用想?衙门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于是石聆和刘妙儿你一言我一语,最终就闹到了衙门口。听起来是话赶话,但是孙璞玉总觉得,这事根本就是石聆故意的。
两个姑娘火花迸溅,出了醉仙楼,各自一边,同时往知府衙门而去。
白瑞娇早在此前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告辞了。她堂堂官家千金,自然不会像刘妙儿般妄为,一想到这姑娘居然真的要跟石聆来见官,白瑞娇就觉好笑。也就这等蠢人,看不出她一直在被石聆牵着鼻子走。
回府路上,白瑞娇坐在软轿内,心里烦闷。本是出来消暑的,如今点心也没吃成,又是因为这个石聆。听说锦绣坊的主意也都是她出的,她和这个人,真是八字犯冲。
另一头,孙璞玉早就差了人到锦绣坊通知,腊九一听自家掌柜的要跟人打官司,竟也不意外,只利落地带好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衙门口,与石聆汇合。
“都备好了?”石聆问。
腊九称是。他还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年轻的小伙计,怀里抱着两匹布,另一个便是程姑。
程姑活这把岁数还从没进过衙门,未免有些忐忑。石聆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无事,我们是来求公道的,大人问你话,你便照实说。”
“我……掌柜的,我怕我笨嘴拙舌,坏了大事。”
程姑虽然绣活儿出色,但是人却是出了名的谨慎规矩,是最做不来出格事的。这次完全是被石聆和腊九架过来的。
而另一厢,见石聆已经拿起了击鼓捶,刘妙儿脸色不由发青:“锦绣坊的!你……你真要告上衙门?”
石聆没理她,只把鼓锤在手上灵巧地挽了个花样,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上鼓面。
咚!咚!咚!
三声闷响,完毕,石聆将鼓锤一丢,重又看向刘妙儿。
这就是她的回答。
从上次彩衣轩来闹事其,她就说过要告官,然而似乎每个人都以为她是在吓唬人,这下世界总算安静了。
果然,再没有人敢质疑石聆的胆量,尤其是刘妙儿。那鼓声好像敲碎了她的魂儿,刘妙儿怔忪半晌,竟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我去找我娘来,你等着!”
留下这一句,刘妙儿就不管不顾地冲出人群跑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心里都有点无语。
这就吓得回家找妈了?就这胆量也学人出来挑事?真是丢人现眼!腊九一脸不齿,再看自家掌柜,那叫一个持重,单是这份勇气和担当就已经叫无数男儿都比之不及了。
被这鼓声敲醒的还有孙璞玉,他本还想劝石聆再考虑一下,直到鼓声响了他才相信石聆是死了心要打这门官司。
他其实也觉得这事石聆有些鲁莽了,俗话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官府虽名义上是老板姓说理的地方,可是又有多少当官的真正在乎百姓民生?这位新来的白大人虽然素行不至于太过恶劣,但是谁知道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彩衣轩既然敢拿这事叫嚣,多半是里里外外已经打点好,石聆这么不假思索地撞上去,非要吃亏不可。
“琮秀,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先和我商量一下?你、你这次实在是……哎!”孙璞玉犯难,早知如此,刚才应多和白瑞娇寒暄几句,白姑娘看起来是个好相与的,没准还能在白大人那边帮石聆说两句好话。
“慌什么?”石聆斜了他一眼。
“你……你怎么都不知道怕!”孙璞玉心急如焚。
“我不过是去跟他们讲道理,我既不做贼也不心虚,我怕什么?”
孙璞玉再要说话,衙役已经推门而出:“大胆!这里可是知府衙门,何人在此喧哗?”
石聆向前一步,脱颖而出,高声道:“锦绣坊石聆,状告彩衣轩抄袭,并散布谣言,诽谤锦绣坊。又于上月七日,彩衣轩掌事刘娘子摔众登门闹事,影响锦绣坊正常营业,直接导致锦绣坊损失白银三百两!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三百两?
风风火火赶来的刘氏夫妇听见石聆这话,当场一愣。
我了个乖乖,这三百两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堂之上,肃穆森然,明镜高悬大字下,知府大人居于案前,横眉冷目。抬手间,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