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需要的时间要求现在还不好说。”陈书记分析得十分有道理。
“那这户口到底是买还是不买呢。”山椿问。
“这个,我和你的观点一样,看自己有用没用,还得看自己有钱没钱。”陈书记说。
“哦,那蒋乡长打定主意没有呢。”山椿心道蒋毅还真是什么都给陈书记说了。
“我决定了,买我一个人的,家里已把钱凑好了。”蒋毅说。
“哦,我还没想好,但,我一直没想清楚我买了有什么用处。”山椿说。
“为什么呢?”陈书记不解。
“我这状况,就不想那么多了,平淡过着吧。”山椿说,心里对这仕途之路没想法了。
“心里平静看得淡是对的,但也不要那么悲观。你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差了一点。不过,希望还是有的,你还年轻。”陈书记劝慰道。
“没事,把工作做好,平淡也是过。”山椿说。
“山椿,问你个事。”刘素英和她小弟一起来到山椿寝室。
“哦,我也有事要找你。”山椿说。
“哦,你有啥事找我?”刘素英说。
“一个是想问问你砖厂进度如何了,我最近到处跑,没去看。”山椿说。
“还行吧,再过段时间可以正式投产了。”刘素英说。
“哦,先前的进度还是快的,最近怎么有点慢了呢。”山椿说。
“哦,办个事真还不容易,麻烦多得很。一个一个的去解决,一手一脚都得我出面才行。”刘素英说着看了一眼她那小弟老公。
“哦,做一个事业呢,就是这个,只要顺利就行。开工了,最重要的是安全,然后就是技术,销售,还得注意与周边的和谐相处。”山椿也笑笑对刘素英的老公邱云说。
“没事儿,保证搞好。”邱云说。
“这个没问题,你自己的企业,也可以说是你自己的家业,当然得搞好。”山椿笑笑。
“我了解了一下,目前农村修房造屋的愿望多起来了,农民手里也有点钱了,看来这办砖厂的方向是没问题的,谢谢你的指点。”刘素英说。
“客气干吗?心中有想法,能变成现实,也让我有了一点成就感。另外呢,就是最近县上可能要卖户口,你自己考虑好,如果要买就把钱准备好。”山椿说。
“这个就是,我听蒋毅说了一下,就想再找你问一下。”刘素英说。
“事情就是那样,只是自己如何打算,自己有没有钱的事儿了。”山椿说。
“这个农村户口确实把我们卡得够,很多人,很多事都卡在这上面,可以说这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之间的差别左右了许许多多人的命运。我们祖祖辈辈都在为这跳出农门而挣扎,可一点也看不到希望。这买户口又是不是我们的一种希望呢?”刘素英心里对这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看得也十分清楚。
“那你们就好好的商量一下,决定买就准备钱吧。”山椿说。
“那你怎么打算?”刘素英问。
“我没想好,关键的我没钱。”山椿说。
“还想什么?”刘素英问。
“想,买对自己有不有用,这个代价值不值得付出。这个问题想不透,看不清。”山椿说。
“哦,也是,到底有不有用,确实不好说。”刘素英说。
“买个屁,一万五,哪去找?那么多钱,该做好多事了?用钱买户口,就是政府还想在我们农民身上整点钱。”邱云气鼓鼓地说了一句。
“话也不这么说,政府这也是现实需要,我们只看对自己有不有用,自愿的。”山椿明白了他俩口子思想没一致。
山椿带着梅红回家,本来想着全家人高兴一下,只是回到家里,看到妈妈兴致不高,只是看到梅红,妈妈露出了笑容,打过招呼,热情的对梅红嘘寒问暖。
山椿看出了妈妈不内心有不高兴的事,就把哥哥山川拉到傍边问。
“君姐的老公覃四哥死了。”山川低低的说了一声。
“哦,好久的事?”山椿一惊。
“十多天了。”山川说。
“我怎么不知道?”山椿问。
“君姐把后事处理好了,带着娃娃回来,才知道。”山川说。
“这样啊,君姐还没回去吧。”山椿说。
“应该是要在乡下住一段时间吧。她一个人,带着个小娃儿,怕是回去也难吧。”山川说。
“那我去看看君姐。”山椿说。
“去嘛,把君姐叫过来吃饭。山川,你也去,把二爷、乐队长,山火哥一起叫过来。”妈妈正和梅红说着话,见山椿要去看山君,就吩咐道。
“君姐。”山椿喊了一声,眼睛红红的。
“椿弟,回来了?哦,这是?”山君两眼浸着泪。
“哦,这是梅红,我女朋友。梅红,这是山君姐姐。”山椿介绍道。
“君姐好。”梅红打着招呼,把山君手里牵着的娃娃接过来逗着玩。
“椿弟今年快二十五了吧,该结婚了。”山君说。
“哦,还早,还没敢去见她妈老汉呢。”山椿说。
“为啥不去呢?”山君问。
“她家门坎高,怕进不去啊。”山椿看看梅红,梅家比章家条件到是好了不少,确实有些不对等。
“哦,城里人吧?城里和农村的差别是大,不过,我看这妹妹应该不是看重那些吧。”山君理解这城市和乡村的差距,却也相信眼前这姑娘。
“他自己心里有小久久,拿这城市乡下说事儿。”梅红笑笑。
“哦,他有啥小久久?给姐说,我批他。”山君笑着对梅红说。
“他心不定。”梅红也说不出个具体的,就只说山椿心不定。
“哦,这就是椿弟不对了,管他的,只要红妹妹心定,你就定心。”山君说。
“好的,过几天就去登下城市人家门,看我跨不跨得进。”山椿听了君姐的话,也打算要去上老丈人的家门了。
“相信你没问题,也相信红妹妹对你的真情,还相信红妹妹的家对你是欢迎的。”山君到是会说话,可自己当年为啥那么执着,那么崇拜那城市人呢。
“哦,我君姐给我壮胆,我就有信心了,是吧。梅红。”山椿笑着问梅红。
“当然,要是你到时怕,就先买一瓶郎酒喝了壮壮胆。”梅红笑笑,暗指三个宝器喝那八块一瓶酒的事儿。
“啊。”山椿明白在梅红面前,自己没有秘密了。
“勇敢点,我看好你们。”山君说。
“哦,好的。”山椿答应。
“君姐,四哥怎么就?”山椿问。
“他啊,你是知道的。身体本来就差,那肺病没得到根治,最近几年又劳累了些。”山君淡淡地说,悲伤已经过了。
“唉,你们面坊没请人啊?”山椿记得前次是嘱咐山君姐请个帮工找理面坊的。
“请了,可是吧,我一生孩子,他也不得不顶着干活儿啊。”山君说的也是事实,再请帮工,也得有主人在场吧。
“真是天不佑人啊。”山椿也为君姐伤感。
“啊,人嘛,都是命。当年为跳出农门,我奋斗,我挣扎,没希望 。我赌上我的青春我的身体,嫁个城里人,结果是个病秧秧,是个赌鬼。还得排着那看不到头的队去申请随夫农转非,连娃儿都不敢怀,怕他出生了,随了我还是个农村人。弟弟你帮了忙,把个赌鬼教育好了,也帮姐把城市户口解决了。姐才得以轻松,不再一个人扛着那面坊的活儿维持生活,也才敢怀了娃儿生了娃儿。可覃四娃却没了,这就是我的命吧。”山君说得虽然平淡,脸上却清泪两行。
“以后,怎么办?”山椿关心君姐今后的生活。
“生活还要继续,我想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然后把娃娃放在章家湾乡下养着,我还得去经营我的面坊,那才是我的生计。无论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都得劳动为生,这就是城市人和农村人的平等之处吧。”山君现在比以前到是强悍了许多,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刚强吧。
“君姐,事情过了,你也别去想那么多。我就没觉得城里人在乡下人面前有什么优越。”梅红说。
“我只是没想到,我一心跳出农门,让我的儿子儿孙不再过农村人的生活,可现在,我的儿子还不得不在章家湾这农村里过农村人的日子。”君姐有些心酸。
“君姐,不要那么看问题,这是你的娘家,永远是你的家,儿子放在这里很好,也不会吃苦的。”山椿安慰着君姐。
“这个姐知道。”山君很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