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问这么多。我去找了个厂收购榨菜,但全乡的量太大了,先下手为强,我驻黄莲村,哥几个又对我这么信任,还是得先把你们的卖了。”山椿长话短说。
“哦,那是好事。当时要是听你的就好了,不该种。眼看就烂地里了,这下好了。”九支书很激动。
“不种是过不了关的,我们减少了三分之一的面积,但也不少。全乡就太多了,还有周边的乡也多得很。我怕的是,不早出手,大家知道了我的销路,一拥而上,既卖不了那么多,又要被别人压价。”山椿分析道。
“那好,我这就走。”九支书穿好衣服。
“一定要组织好,不要出问题,更不要自乱阵脚。我明天争取得到乡上统一运输就争取,争取不到就自己找车全村统一运输。”山椿叮嘱着九支书。
“行,一切听你安排。”九支书走了。
山椿也懒得回乡政府,实在太累了,就倒在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上午,乡政府二楼人议室,乡党委扩大会议,张竹作为乡派出所主持工作的副所长,章山椿作为财政所长也参加了会议。
“同志们,前天,我们乡出了一件恶性事件,村民把村长给打了,昨天我们扯了一下,乡上的意见是要重处这个打人者,不然杀不住这股歪风,对我们当前的农业生产和社会治安是一个严重的影响。今天我们就再一次的讨论一下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理。”陈书记主持会议。
“我们派出所对整个事情做了全面的了解,冲突是因为农民的榨菜到了收获时节却找不到出路,而老百姓种榨菜又是村里安排的,并且分了硬任务,还定了奖惩措施。老百姓找村里给个说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理论的过程中,老百姓得不到当初的承诺,情绪冲动,推了本长一把。村长一退碰伤了头皮,经医院诊查,是表皮伤。我建议按纠纷进行调解处理。”张竹作为派出所副所长,抢先发言,他怕乡领导因为榨菜问题而要求重处,定了调,就不好扭转了。
“明明是打了村干部,怎么能作为纠纷调解处理呢。”李天九立即发言。
“纠纷的发生事出有因,村长的伤情也不重。”张竹语气很坚定。
“如果这也算事出有因,头皮都破了,流那么多血还说伤情不重,那以后村干部谁还敢工作?恐怕乡干部也不敢工作了吧。”曾正贵说话依旧是那么冲。
“敢不敢工作是一回事,我们处理问题总得实事求是吧。”张竹据理力争。
“今年全乡的榨菜问题,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不杀一儆百,就怕这种事情还会发生。”龙甲由的担心不无道理。
“当初要是少种点榨菜就好了。”曾正贵到是一个没心思的人,他忘记了当初决策时他也是党委委员,还很批了山椿的不同意见。
“曾乡长英明。”山椿笑着说。
“同志们,我觉得呢,还是要重处才是。不然,后面的工作真的无法开展。不知道同志们注意看没有,全乡全县到处都是榨菜,都到了收获的时候了,现在没有一点出路,上级定任务的时候的一切承诺都没了下文,我们怎么办?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善后,所以重处这个打村长的人,也是我们善后工作的第一步。”蒋毅觉得张竹的说法是对的,但面对目前形势,却不得不重处,不然,这榨菜的事不好办。
“站在政府的角度说是这样,可站在我们公安的角度说,就不能这样。”张竹毫不相让。
“派出所也是在党委政府领导下开展工作,前天挂牌会上我听得清清楚楚的。”曾正贵到是听得明白,也转得快。
“就是嘛,党委政府的决策公安还是要执行。”龙甲由以一个老公安员的经验语重心长地说。
张竹听了,这话也有道理,就定定的望着陈书记和蒋乡长,看他们如何表态。
“从办案的角度看,张竹的建理意见没毛病,可这乡里的工作如何推进?”陈书记在心里想着,没有表态。
“如果用党委政府的名义是可以让张竹拘留打人的人,杀一儆百,但在这件事上这么做就过了。”蒋毅也没想好怎么才能把这事处理圆满。
“如果党委政府集体出个决议,我执行。”张竹见党政主要领导不表态,就退了一步。
“那怎么可能,你这样做过份了。”曾正贵听懂了张竹话里的意思,是要党委政府形成决议,意思是要党委政府承担责任。
“袁乡长怎么看?”陈书记问一直沉默着面无表情的袁家兴。
“我看此事缓一下,慢慢处理为好。”袁家兴慢悠悠地说,他的主意是把剑悬起来,让人害怕,等榨菜的事过了再说,说到底就是一个拖字。
“那不行哦,这几天正是收榨菜的日子,不处理,怕是要出更多的事儿。”曾正贵脑子不好使。
“山椿,你看呢。”陈书看山椿不发言,一幅看热闹的神态。
“我说,我们解决问题能不能不本末倒置?”山椿平静地说。
“你什么意思?你一个招聘干部,有话就说,上来就指责我们本末倒置。”曾正贵立马批山椿。
“书记叫我发言,你不能剥夺吧。”山椿看都没看他一眼。
“山椿你说。”陈书记瞪了曾正贵一眼,真是不长眼的家伙。
“我呢,就代表我们招聘干部吧,发个言。在坐的正牌干部如有不想听的,就当我没说,可以吧,曾乡长。”山椿心里不气不平。
“没有不想听的吧,那我就说了哈。曾乡长。”山椿等了一会见没人动。
“就是吧,我觉得当前最重要的事是榨菜如何变成钱,让老百姓的心血和汗水不白流,对吧。如何变成钱,就是一个销售的问题。以前曾乡长他们在决策的时候,我也是以这个问题来反对的,你们没听,是吧,曾乡长。”山椿今天和曾正贵杠上了。曾正贵红着脸不敢接招,袁家兴也一脸不不得色。
“前天的事情,也是因这榨菜而起吧,所有的根源都是这榨菜销售的问题,我们却在这里讨论如何处理纠纷中伤了村干部的人,如何杀一儆百,归根到底是要让老百姓的榨菜全烂在地里,还不能抱怨,不能说话。这不仅仅是本末倒置,还是对人民的不公。”山椿情绪有些激动。
“我们是不是应该群策群力,为我们乡的榨菜销售找出路才是当务之急?现在要书记、乡长、公安表态重处打人的人,那不是本末倒置吗?曾乡长。”山椿盯着曾正贵问,曾正贵低着头不敢看山椿。
袁家兴、龙甲由一班人红着脸也没话说。
“山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有什么建议说出来听听。”陈书记觉得山椿说的有道理,但更想知道有不有好建议,好方法,好主意。
“昨天,我骑着我那破自行车,跑了一百多里,去了童安区下面的一个蔬菜加工厂,和他们敲定了蔬菜收购的事,当然这时说的蔬菜就是我们乡的榨菜。”山椿平静的说。
“啊,有这事儿?”
“真的吗?”
“敲定了?”
“不会吧,榨菜能卖成钱了?”
“那么远,怎么挑得去?”
“去来近一百里路,豆腐都搬成肉价钱了。”
听得山椿的话,大家一阵议论。
“好了,别说话,先听山椿说。”蒋毅招呼大家。
“……事儿呢,就是这么回事儿,剩下的就是得考虑我们如何组织运输,靠肩挑背磨是不行的,这样成本还高。我的建议是乡政府统一组织运输,以村为单位装车,这样会快速高效,成本也会大幅降低。二呢,是面对全乡这么多的榨菜,还有周边乡镇也有很多的榨菜,如何才能保证我们的能卖完,或多卖。我的建议是把我们乡农民的三轮车,四轮车,还有砖厂的大货车,农机站的拖拉机,统一调配,集中使用,支付油费和司机工资,降低成本和快速运转。三呢,就是面对全乡各家各户这么大的量,我们如何做到有序进行榨菜的收害和运输到乡里集中。我的建议是村两委对农户家的榨菜,按当初下达任务数的百分点进行统配运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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