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的,提出来,我们再商议。”蒋毅说。
“这个不行,企业一定要走上制度化管理的。”山椿说。
“还没到那个时候,我觉得企业最初的基业开创,一定要有一个权威的、强势的领导,只有这样才能搞得走。”蒋毅说。
“那我就勉为其难吧,不过还是得找个人来做具体事。”山椿说。
“慢慢选。”蒋毅说。
在看过化佛酒厂的生产作坊和扩建工地后,和正胜交待了安全问题,又与俸师傅和曾建英交流了技术改进问题,正准备走的时候,曾建英把山椿叫进屋去,说是有事儿。
“有啥事儿?”山椿问。
“酒坊的事你都交待清楚了,我们也照着在办,没啥事儿。”曾建英说。
“俸师傅好相处吗?”山椿问。
“好相处呀,他老婆也来了,我们就象一家人一样,很好的。”曾建英说。
“改天给你派个出纳来,帐目就叫梅红过来帮着管理一下。你看如何?”山椿问。
“这个你安排就是,不过你还得尽快找个人来统管一下酒坊的事,我应付不过来。”曾建英说。
“好的,我尽快。”山椿说。
“还有就是廷梅在这里,你要的东西她带来了。”曾建英说。
“章书记。”可能王廷梅一直在傍边屋里听着山椿和曾建英说话吧,此时叫了一声,一脸泪水的走了过来。
“啊,廷梅,还好吧。”山椿说。
“唉,老妈都给气来走了绝路,还有什么好啊。”廷梅说。
“唉,过去的事儿就别说了,也不能全怪你吧。”山椿安慰道。
“唉,当初我坚决一点,也许我老妈那时就走了绝路,但我也许是幸福的,现在老爸老妈以死相逼要给我的幸福没得到,老妈却真的就走了。”王廷梅无声的流着泪。
“还是那句话,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老人们的错,是这个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的错。时间不可倒流,世事不可逆转,但,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还得前行。”山椿说。
“唉,心已死,我本想身也死。可我死了,我的四个孩子怎么办?我还得为了她们承受这世间的苦。”王廷梅抚摸着自己肚里的第四个孩子。
“干嘛还生啊。”山椿问。
“没办法,城里和农村的家都重男轻女,我也不得不向他们低头。我感觉我来到这世界,就是为跳出农门定制的祭品,就如同送给河神那小童女。同时也是为传宗接代的生娃机器,我早已不是那个有理想的,那个年代少有的女高中生。更不是章书记当初用热血和青春激汤奋发的年轻人。我已死。”王廷梅的神态让山椿想起了山君姐,心特别疼,特别酸。
“别灰心,改革在深入,社会在变革,我们的好时代来了,你要振作。户口的事,你不要看那么重,就如我一样,早已看淡。”山椿说。
“要是我和我的娃解决不了这城市户口,他们的户口将在哪里?她们连农村娃都不是,她们没有土地,没有一切,就是个黑人黑户,她们怎么生存?我怎么才能让她们得以生存?”王廷梅幽幽地说。
“娃娃的户口是得上,出生了就得有户口。就是以后要解决城市户口,出生了的娃也得先有农村户口吧,没那钉钉怎么挂那瓶瓶?”山椿说。
“可是,我能把他们上哪儿,城里没我的户口,说是娃娃要跟妈的户口走。这乡下,我没钱交这计划生育的罚款,乡里也上不了。”王廷梅的泪一直流。
“按户口政策是能上户的,只是各乡为了计划生育工作的开展,把这计生处罚和上户挂钩了,派出所在乡政府领导下工作,不执行也不好办,才导致上不了户。乡政府不想这些办法来卡,计划生育就更不好搞,派出所不照办了工作也不好搞,没办法的事。你这个事儿,我去给你想办法。”山椿说。
“算了,还是不上吧,你也得去求人,到时乡里领导还得批评处分你,你已经为我们乡老百姓做得够多了,我爸几次都想来找你,可他也怕影响你。”王廷梅说。
“我不怕这些,处理就处理吧,我早已没了升官的想法了,当年的青春飞扬,我也没有了。”山椿笑着说。
“我现在才明白理想和激情在现实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这句话的深该含义。”王廷梅泪已干。
“给我吧,我和张竹去办。”山椿说。
“哦,别,我已辜负了他的爱,不能再给他添麻烦。”王廷梅急切地说。
“事儿,我承担。但,归他管,得他办。你放心,我承诺不会影响他。”山椿说。
“你相信山椿吧。”曾建英把资料拿过来给了山椿。
“这个夏天诚,肚子里还真有几滴墨水哦。”山椿在屋里说话的时候,蒋毅在外面翻看着那本《黄莲情满天 化佛越千年》。
“那是,我来合同签字时就感觉到了他的水平和能力,当然也感觉到了这种人内心的燥动。”山椿笑笑。
“所以他和那女广播员搞到一起去了?”蒋毅也笑着问。
“明知故问。”山椿说。
“刚才我听到屋里有人哭,怎么了?”蒋毅问。
“唉,户口的事儿,黄莲村王村长那女儿,我高中同级同班同学,你认得的。生了娃,违了计划生育,上不到户口。”山椿说。
“哦,上嘛。”蒋毅说。
“没得钱交罚款。不过,人总得有个户口吧”山椿说。
“叫张竹上吧,这计划生育老百姓抵触情绪大,说明这样搞是有问题的。人,应该生而有户口才对。”蒋毅说。
“哦,那就替我同学谢领导了。”山椿笑着说。
“说这些干吗?有了这本书,我看你的长远规划一定能实现。”蒋毅也笑笑。
“但愿吧。”山椿说。
“听说农转非指标分到派出所了?”蒋毅问。
“听张竹说是分下来了。”山椿说。
“有几个?”蒋毅问。
“我正想给你商量这事儿。”山椿说。
“给我商量什么?”蒋毅问。
“听说分了三个指标,符合条件的是你、陈书记、李书记。陈书记吧,只有他家属一个。你呢,前次已买了,你老婆和儿子有望解决。”山椿说。
“那你说商量是什么意思?你想解决一个?”蒋毅问。
“我可没那资格,这是凭级别办。”山椿说。
“那你有啥想法?”蒋毅说。
“我是想吧,李书记,他儿子当兵,今年就回来,要是他老婆和女儿解决了农转非,他儿子回来就可以自然成为城市户口,还可以安排工作,意义重大。”山椿说。
“哦,你是说我把名额让给他。”蒋毅说。
“是今年让给他,明年你就能解决。”山椿说。
“明年,明年要是政策变了呢?”蒋毅问。
“所以这个有风险嘛,我是给你商量,看你的意思,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行,没关系。”山椿说。
“我已买了,儿子还小,早一年晚一年到也无妨,就是为什么他不来给我说。”蒋毅问。
“李书记是实诚人,只晓得按级别解决,没想到可以求你让一年,他儿子就好办了。还有他还不晓得名额已经下来了。”山椿说。
“他解决了,到是价值很大,老同学出面了,我就晚一年吧。”蒋毅想了很久,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