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也对,如果天庭上下一心,佛门又如何以小博大,纵横博弈。”
老龙王的话语没有任何掩饰,江离自然也悉数收入耳中。
而他也看到了社伯,水伯的碌碌无为。
社伯,水伯,其实本该是许逊第二次斩蛟时出场的人物。
也是古书记载的中线人物。
其中社伯的评级,只有六品,其实这也很好理解。
铁树记中,正是因为这社伯不愿得罪孽龙,事后,许逊着人封了西宁城隍庙,绝了祭祀,又立正线任务中的毛氏三兄弟为土地,香火转移。
后来毛氏三兄弟多有灵应,西宁城隍,却绝了香火,不闻其人了。
这种香火神祗,缺点太明显了,尤其是对于人族而言。
只要江离愿意,断其香火,难度未必比搏杀蛟龙难到哪去,哪怕其全盛之时,有法相战力。
说来也可笑,这香火神祗,又不是观世音这等大神,香火只是助力,西宁城隍一身伟力悉数来自香火之中,但却宁愿放纵龙族肆虐,听从天庭调遣,也不会为其香火根源,伟力来源的人族着想。
原本应该坚定站在人族一方,斩蛟一方的社伯,却成了中线人物。
明哲保身,不偏不倚,两不相帮,或者两者皆帮,便是中。
这是社伯的选择。
“老龙王的确是活的久了,已然洞彻人心,选择正确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是否符合利益,这不是至理名言,却是普世通行。
在天庭,佛门,龙族的选择中,即便会让人族最直观的受创,但选择龙族,的确是最优解。
所以许逊也会犹豫。
所以社伯不会出手,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社伯的选择是最符合自身利益的,也是最优的选择。
如果不是许逊秋后算账,如果许逊学会了圆滑,那他还是长生久视的西宁城隍,高高在上,安享香火。”
江离背着手,哪怕所有人都在等待他做出选择,可他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在等着什么。
他的确在等。
但他不是在等任何人,他是在等自己。
等自己心中,积蓄出足够的怒火。
“最优解胜过正确,利益胜过一切。
这很常见,可常见的,不一定是对的。
龙族的利益,佛门的利益,天庭的利益,为何就没有人想过人族的利益呢?
就只是因为,这个时间点,人族无人皇。
所以,江西之地,祖祖辈辈生存在这里的百姓怎么想不重要。
他们只会成为这个最优解下,可以牺牲,用以成全别人的工具。
水近乎道,道是调和,是平衡。
说的真好啊。
哪怕是许逊,最后也会如老龙王所说一般,只是以铁树镇压了孽龙,六次斩蛟,终究没有斩下最后一剑。
滴水石穿,潜移默化,斩蛟的剑仙,最终也会妥协,成为高居九天,带上脸谱的四大天师。
有时候,只要退一步,只要退一步,就是天高海阔,还能安慰自己,不是我不愿,而是大势所趋,别无选择。
这么明显的选择,好像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选。
可...”
江离胸口开始起伏,他望向小白龙,缓声道:“我不愿。
玉龙太子,你要走出自己的路,为龙族开辟一条路。
你最后的确成功了,可我觉得,你那时候,未必是开心的,甚至可能在后悔。
因为你的选择,是被人更改之后的阴差阳错,是他人早有预谋的将就。
龙族依旧没有自立,只是换了个主子,多了个选择。
选择自己寄居何人之下。
我这个人,不愿意后悔,不愿意将就。
按理来说,我只是一个过客,我的选择,无论是哪一个,他们都会记下我这份情。
可我偏偏就不愿选择摆在我面前的三个选项中的任何一个,我偏偏就要问问。
可有神佛,在乎过人?”
小白龙皱紧眉头,缓声道:“江道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
江离轻呼一口气:“别小看人啊,你以为我们别无选择,以为人只能依靠神,依靠佛,乃至依靠曾经的盟友龙族,才能行事。
但为何,我们不能自己走出一条路呢?”
小白龙摇头道:“人族没有这个能力。
或者说,现在的人族没有这个能力。
没有太乙救苦天尊的符篆,你甚至会被我一触即溃。
你的肉身,的确是极境,超越了真龙的极境,甚至有一丝机会,逆境杀法相境的张酷。
可,极境的肉身,到底还只是肉身,仅凭你人族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到这个棋局之中。
无论是选择谁,江道主,做出你的选择吧。”
“真的是。”
江离摇头道:“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我可以破你的如意金刚杵,为什么你们都听不懂呢?
观世音听不懂,你也听不懂,就连我自己,都怀疑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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