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前半生,最引以为豪的事情,就是制定了三朝帝论,使上古人皇之后,始帝奠基之人道再开前路。”
庄姑浮双手负后,缓声道:“出帝都,入青丘,按理来说,贫道已然是世外之人,不该再有什么成就。
所幸天江截流,命中注定,贫道的徒儿会成为贫道后半生的骄傲,不在三朝帝论之下。
吾徒江离,有成仙之资,注定烨烨生辉,照耀这个大世。”
“师兄,不过是尚且稚嫩的心境罢了,你说他注定登临人世极境,那倒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成仙之资,就有些过了。
人世极境,屡见不鲜,但就算是杀人世极境犹如杀狗一样的雷帝霸王,也登神而不得,虽然其中也有诸神不愿大雷神再度归位,高悬雷刀,审判诸神的原因。
可真仙之路,本就远非登神之路能比。”
赤炎燃起,身披玄鸟道袍,面覆黄金面具,玄蓝双瞳,烨烨生辉,古铜长发披肩而下,两手空空但却好似握住了世间万物的帝师天命,在火焰之中现身。
此刻,漠北王帐之上,也有一个帝师天命掌压王帐,欺辱狼主。
便是面对注定登神的狼主,这位帝师天命,居然仍有余力,显化此地,以神火为分身,寄托一念。
庄姑浮却是毫不吃惊,淡然道:“你有些太看不起那位狼主了,小心吃亏。”
足不出青丘,却知天下之事,是法术,风言蜚语,凡风声所到之处,皆可聆听。
对寻常修士而言,这风言蜚语,只能随风而动,飘飘荡荡,远赴而去,不问归期,因为说不准到哪里,这风就散了。
而对于庄姑浮而言,这风言蜚语,却是风吹过八万里,不问归期,因为这道风,会直达天地之尽头。
“别说还不到他狼居胥山,祭天封神之时。
就算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一样不是我的对手。
一个自己突破无望,寄托于天狼血脉,祭天封神的废物罢了。
没有登神之心,便是真正登神,也不过是伪神。
现在的他,除了能在我的手上留一条命,还不配我全神贯注。
本来本座也是不想来的,可是。”
帝师天命侧过身子,对着庄姑浮说道:“本座此世,必定成仙。
这句话,你应该用来称赞我。”
“这么大的人了,还有这么强的胜负欲。”
庄姑浮有些无奈,自己这个师弟,太过随心所欲了,这种话语,怎么也不该从天下无敌的帝师天命口中说出来。
自己的师傅羽化的早,所谓长兄如父,作为席天命唯一的师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更像没有师傅培养的席天命真正意义上的师尊。
而在师兄光环之下长大的席天命,在入世之前,一直想得到的,其实只有师兄的认可。
也怪自己当时太过于沉迷三朝帝论,忽略了师弟养成,这才让席天命有了这种心理,延续至今:“你现在已经是胜过了我的新任帝师了,就算我不说,你也是道宗千年以降,最有可能红尘成仙的道主。”
“胜过你还不够,何况,你当初本就没有想过赢我。”
帝师天命嘴角微微勾起:“我的徒弟,倒不是输不起,但输在立于先天不败的赖皮手段之下,实在是太过憋屈。”
“你要如何?”
庄姑浮皱了皱眉,他相信席天命不会直接出手,这不是他的作风,可如今除非江离自缚手脚,否则帝子彻根本赢不了他。
“这小子很有意思。”
帝师天命悠悠道:“他的心境是什么本座不知道,但他外显的手段,却是能够觉察到他人心境变化。
他看到了我这个徒弟的心境。”
“等等。”
李青莲眉头一皱,发现问题并不简单:“只是觉察,不是影响?”
“不然呢?”
席天命轻笑道:“他若是能够直接影响,就不必用语言,用行动,来刺破彻的外表。”
李青莲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人魔就好。
忠君爱国倒还凑活,可扶持人魔他的心态就彻底崩了啊。
“帝子彻的外表?”
庄姑浮挑了挑眉:“怎么,我们这位未来的大离之主,还是个表里不一之人?”
“倒也不是,只是彻他这个人,被寄予了太多东西太多期望了,他生下来就被文帝赐号为武,文武交替,已然是钦定的未来大离之主。
而后修炼,又被取出太祖留下,真龙之血,成就少年真龙之身。
一夕之间,天下传扬,少年天骄,傲视群雄。
种种光环,是加持,也是束缚。
温良恭俭让,神人完人,未必不好,但他未必愿意如此。”
席天命悠然道:“所以,你徒弟用语言挤兑彻,又用他拒绝不了的真龙接续之路为筹码,彻底打破了彻的外壳。
他必须翱翔九天,他必须为在世真龙,若是世无真龙也就罢了,但是既然出现了真龙神意,那他就必须是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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