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杏儿她们似乎还是没有退下的意思,白芑试探地问道:“你们该不会怕我跑了吧?”
杏儿面色不改:“那倒不是。”
“哈哈哈,所以嘛,我真的不需要别人伺候,如果担心我要跑,说实话就算再多一倍的人手你们也拦不住我。”白芑这句倒是大实话。这些宫娥们不管来多少人,怎么看守得住她呢。只是她没说,山壁外围那一排机甲人她是无能为力的。刚刚故意跑入汤池,其实便是去打探出路的,只是在谷内走了一圈,才发现这里四周都是山石高壁,以她目前的能力根本无法逃脱。怪不得斟旭放心让她来此处沐浴。
听她如是说,杏儿几个宫娥面面相觑。
“好啦,好啦,到外面等我,很快的。”白芑一把拉过杏儿就把她们几人往外推。宫娥们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离开了御汤池。
白芑在众人离开之后,踱步来到那件华服面前,单手撑着下巴仔细打量,心道:“黄色。呵,还挺细心。只是为何让我换这么华丽的服饰,他说的给我一次机会到底是什么呢?”
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不过总算是离开了那间烦人的屋子,暂时先不管了,好好泡个温泉放松心情,也许思路就通了。白芑的自我安慰算是在这几天里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氤氲的水气,缓缓的水声,飘荡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整个御汤池内宁静而闲适。终于让白芑卸下这几日武装在心口的重装,放空脑袋,不去思考,只是单纯地休息。
纪幕堂内斟旭用了很烂的借口把张默给支走,独自靠在椅背上,单手婆娑着下巴,瞳孔微缩。这是他思考问题时候的习惯动作,他自然并不相信白芑所说自己就是个小歌姬。只是这个女子的种种行为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当然包括她的脸蛋。最重要的是斟旭一直自视甚高,觉得在发明造物这方面,神州大地上无人可以和他相比,白芑的出现给了他打击又让他充满希望,如今没有搞清楚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但是却十分确定不能让她离开,不论她是不是刺客,都只能留下了。
离开纪幕堂的张默并未走远,斟旭这番操作反倒是勾起了他浓浓的好奇心。不让我见,我远远瞧上一眼还不成吗。于是我们这位“张大师张大真人”决定守株待兔,今日哪儿也不去,就等着偷窥了。
不多时,便见斟旭从纪幕堂内走出,张默赶紧把自己藏得更紧了。只是不知为何斟旭走的这个方向有些不对,那不是自己寝宫的方向吗?张默心中不免琢磨道:‘你这是去策反刺客?我看着怎么这么不像呢。“
光明宫内千金阁旁还有一片巍峨恢弘的建筑,那便是当今皇子斟旭的寝宫所在。作为当朝唯一的皇子,他的寝宫自是气派非常,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华,雕梁画栋的殿宇极尽奢华。
而且这一片宫殿并不单纯只是用作休息,其间殿宇数目繁多,各种生活功能皆有具备。斟旭自小便生活在此,不论是白日里的学业,习武,以及和妹妹飞凰的玩耍都离不开这片地方。如今倒变成除了夜晚就寝时分会在此处见到他的身影,平日里便几乎只待在千金阁,连他议事的纪幕堂都设在了千金阁后面,真真给人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感觉。
此刻寝宫内一间金漆琉璃瓦大殿深红大门敞开,打扮简约却又细致的宫娥们分作两排立于殿前。这间唤作昭景的大殿也是久未动用,不过平日里也是都有宫娥负责清扫。只是昨日她们的皇子殿下突然命人里里外外定要细致打扫,于是整座昭景殿彻夜掌灯,人影憧憧,打扫得纤尘不染。
斟旭皇子迈着大步走向昭景殿,身后跟着的机甲人侍卫止步于殿前。张默缩头缩脑跟了过来,心中十分纳闷,昭景殿虽然淹没在皇子寝宫的各大殿宇中,但它还是有很有特殊性的。斟旭皇子的生母昭露皇后生前便喜爱歌舞,自己的舞艺更是卓绝。怀着斟旭皇子时曾编排过一曲水上轻舞,并为此舞专门设计了舞台。宫内的舞姬们都以学习到这支舞曲而感到万分自豪。没想到昭露皇后死于难产。直到自己人生最后时刻都没能在舞台上跳过这支舞。
而斟旭皇子寝宫内的昭景殿便是当时按照昭露皇后的舞台设计而建造的。只是光明宫内所有人在昭露皇后离世后再也无人跳这支舞更无人开启昭景殿。
只有那一次——五岁的飞凰小公主,为了博哥哥开心,不知道听了哪个碎嘴丫鬟的话,硬是哭着吵着找到以前的舞姬学了这支水上轻舞,而后命人偷偷开了昭景殿的大门,想在殿内为哥哥献上这支舞,以解他对生母的思念之情。其实当初的斟旭皇子在新后的关怀下倒是对那位生下他便撒手人寰的亲生母亲并非有太多感情,所以昭景殿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忌讳。后来重关殿门倒是因为那次的献舞飞凰公主舞艺不精落入水中,得了场风寒,这昭景殿便无人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