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看着表情认真的楚文歌,白芑真是不懂自己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接过他递来的酒坛了,人家送女孩儿东西都是发簪胭脂水粉之类的,为何每次楚文歌总是给她带酒呢,而且自己又不喝,什么时候自己在他心里留下了嗜酒的形象。
刚想揶揄几句,却突然想起人家曾送过她一副顶好看的耳坠。如今那副耳坠还挂在自己的耳垂上呢。于是顿时心情愉悦了不少,甜美地冲楚文歌一笑接过小酒坛便开怀畅饮:“你知道这时候还缺什么吗?”
楚文歌看着她,摇摇头。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宠溺。
“月亮!你说你学人家也学得不像。”白芑笑话道:“爬屋顶的目的是为了赏月而不是喝酒。哈哈。”
楚文歌愣一下,自己确实没有想到。只是单纯地以为白芑喜欢这样。
“在屋内喝酒难道不香吗?非要爬这么高。其实只有看月亮的时候要爬得越高才看得越清楚。”几口酒下肚白芑的话便多了起来,借着酒色正好有掩盖了绯红发烫的脸颊。这样应该会自然许多。
只是今夜这天公似乎真的不作美。
“哗啦啦——”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高廊之上斟旭皇子的眉眼,他像是骤然被惊醒般向后退了一步,却还是避不开四溅的雨水。
他皱了皱眉,今日真的有些糟糕。
世间之大,总有人忧愁有人开怀,即使只是在这小小的一隅宫殿,也是事事不定,万事难料。
小院里爬屋顶的两人便和独自惆怅的斟旭皇子不同,他们似乎并未被大雨所影响,楚文歌淡然地撑起雨伞,把白芑微微拢到身侧。白芑心中暖烘烘的,脸上却笑着调侃道:“傻不傻。”
其实每每下雨天她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日在小庆镇,楚文歌为她单独撑开一方结界化而为伞,两人并肩而行,天上落下的雨打在几乎透明的结界上像朵朵花儿般散开,拍出轻微的声响,此情此景一直印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带着些许特别的午后无论过去多久都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化,反而在她脑中越来越清晰。
“这里灵力受制,我,撑不出结界。”楚文歌突然解释道。
原来他竟也记得,白芑欢喜得眼中全是笑意,嘴里却说道:”我们这般坐在屋顶,难道不是傻瓜?“
楚文歌这时才算反应过来,确实有些可笑。讪讪地皱了皱眉,脸色微红:“那我们下去吧。”
看着他局促又害羞的模样,白芑点点头,骤然拉上他的手一起飞身而下。楚文歌单手撑伞,不忘转身把整把伞都遮在了白芑头上。
疾风骤雨,天色晦暗中,也许也只有这两个傻瓜自己觉得这场景有多么浪漫,可以用来回忆一生了——伞下两人四目对望,嘴角含笑,空气凝固,世界寂静,连时间都被拉长成无限的一瞬。
“沙沙沙——”院内的大树在雨中十分着急地摆动着枝叶,打断了如今只顾沉浸在对方眼里的两个人。
“我送你回去。”楚文歌的声音看似平静,尾音却不自觉地上扬。
“嗯”白芑眼波流转,似水似雾。
许多事情,许多感情其实是不需要言语的,刹那间的感觉就像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翌日,经过整夜暴雨的冲刷,碧空如洗。窗外铺洒进来的阳光,把屋内踱了层淡淡地金光,白芑厚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睁开双眼。自从来到焦梧国内便突逢一系列变故,从未像这样安心睡过一觉,许是因为等待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让她在这个陌生而充满变数的环境中有了安全感。整个人放松的感觉真好,心中有了依仗,人也立时变得慵懒。醒来的她就这样看着头顶的细丝帷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思考,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纯粹的放空......
千金阁的花园内,斟氏兄妹正在询问一队捧着洗漱用具的宫娥:
斟飞凰有些惊讶:“白姑娘还没起来吗?”
今日领头的宫娥并非杏儿,只见她紧张地低着头回答道:“是。杏儿让我们不要打扰白姑娘休息。”
“哼。”斟旭嘴里冷不丁冒出一句冷哼。
“她最近许是真的累了。”斟飞凰点点头表示理解地说道。
“她倒是会享受,昨日刚入夜她便睡下了,到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未起来。“斟旭口气生硬,白芑昨夜对他那般态度让他耿耿于怀,彻夜难眠,今日一早便唤来斟飞凰,找了个借口一起寻到白芑住处。
听到花园内的动静,白芑总算是动了动身子坐了起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起身换好衣裙打开房门。
“这一大早的这么热闹。”心情愉悦的她,讲话的口气都显得轻松随意。
斟旭负手转身脸色不好:“哼,白姑娘好生活,日上三竿才刚睡醒。看来昨夜是做了什么好梦了。“一股酸劲儿瞬间让斟飞凰察觉出来,只是她没想明白哥哥这股莫名的脾气缘何而起,白姑娘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无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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