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音听着皱了皱眉,扬手道:“十六,你先起来。”
“不,长姐。我还未说完呢。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原来这一开始的低姿态竟是为了后续这不留痕迹的告状和发难,“我前面所说全当我自己平日里疏于管理和学习,连我们女鲛国最基本的行事准则都不熟悉才会哑巴吃黄莲了,如今斗场上比也比过了,明摆着的输赢,十五姐为何还如此颠倒是非,咄咄逼人呢?”好一句颠倒是非,十五公主流火瞪圆了眼睛,像是有团火焰就要从眼中冒出烧到阿暖,但阿暖此刻倒是面色淡然,她抬额直视长公主奇音:“求长姐做主,让我把人带回,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看台上阿暖演的这出戏不可谓不精彩,先抑后扬。但斗场上的白芑确实脑瓜生疼,好不容把长公主引来了,希望有机会混入长公主府,却被这不懂事的十六公主阿暖给搅黄了。
长公主奇音原本倒真是想先扣下楚文歌,再行定夺。如今这小十六把话都说大这个份上了。奇音长公主确实要重新考虑斟酌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十五公主流火自然不肯,她原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就是想给十六找不痛快,既然她那么厌恶斗场我就设个计给她架到斗场来。
所谓的女鲛看上夜焚管家的七郎,然后在斗场生生把人斗死的这个戏码自然全是她自导自演的。倒是没想到最后这个计划出了点变故,那就是没想到十六府上竟然有个这样令人着迷的奴仆。这下,计划可就有变了,目的从逼迫十六来斗场直接换成了夺奴了。
“那你要如何?”这句话是长公主奇音问出来的。
听到长姐这声口气生冷如千斤巨石坠下的话语,流火的表情顷刻间僵硬了,她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夜管家的七郎不能白死了。”
“哼,夜管家。”长公主冷笑地转头看向夜焚。
夜焚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说不出话。
“夜管家。”奇音突然换了口气脸上带笑道,“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夜焚哆嗦着伏地颤颤巍巍地说:“全凭长公主做主。”
八姐阙敏不甚无聊地把挂在腰间的玉佩打得一摆一摆的,长姐来了可真是没意思,没有捞到好处,也没热闹看了。哎,关键是那个小白脸就这样和自己生生错过了,真是呜呼哀哉啊。想到此处阙敏不无遗憾地看了看场内的楚文歌,本来还想把你弄回去,先用我这玉佩跟你定个情呢。虽然你们这样的奴隶是没有记忆的,但美好的时光我们可以一起创造啊。
阙敏的心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这边厢却已经尘埃落定,长公主奇音斥责了十五妹流火和十六妹阿暖后,还是让阿暖把楚文歌带回去。而今日这场闹剧便到此为止,不准任何人再提起。如若听到风言风语,必定重罚。
而十六公主阿暖也是向长姐奇音保证,此奴仆必定严加看管,随叫随到。毕竟刚刚在斗场上他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
所有人毕恭毕敬地颔首施礼恭送长公主殿下,奇音走出高台时回眸望向斗场,那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奴隶服在场上那个少年身上却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奇音甚至觉得自己是产生幻觉了吗?像是看到了一股无形的气场向自己压迫而来。
这个少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