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你先过来。”
“干嘛?!”那女子很是不满的问道。
“我让你先过来,快点!”那大胡子有些着急了,一把将那个叫四娘的女子拉到了一边,悄声说了几句,水仙也不想在赌坊待着了,径直出了门,向大街走去。
刚一从赌场出来,水仙就发现有人跟着她,这家伙不是云翔还是谁。还说什么桥归桥,路归路,分明是担心我一个人上路不安全,跟过来看的,我才不要理他,回绮梦楼,看他还跟不跟来。
回到绮梦楼,那小姑娘正在弹琴,水仙笑了笑,道:“这是元朝漓沫的《蝶映红》,这可是一首欢快的曲子,蝶飞百花,花美蝶舞的曲子,怎么被你弹得这般悲切,看我给你弹一曲。”
水仙自顾自地说着,不等小姑娘反映,便坐在了她的旁边,将琴转向自己,轻摇手指,琴音悠扬浩渺,水仙本就是弄琴高手,一曲《蝶映红》弹得声声入瓮,如痴如醉,让人如临仙境一般。那小姑娘竟也跟着欢快的琴音,开心的笑了。
水仙依稀记得那虞美人曾叫过这小姑娘诗诗,于是问道:“你叫诗诗?今年多大了?”水仙此刻问时,小姑娘的戒心已经退了。
“我姓柳,诗诗只是妓名,今年十六岁。”她小心翼翼的答着,然后又小声问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公子如风。”水仙也不知怎么的,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如风二字了,其实她本来是想说自己叫鬼面公子的。
“如风公子,那你为什么总戴着面具?”小姑娘忍不住就问了,可是问过后又怯生生的低下了头。
“呵呵,因为。。。好玩。”水仙想了片刻,笑嘻嘻的说。她又抿嘴一笑,试探的问道:“其实你是想看我的样子吧?”
柳诗诗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水仙,点点头。
“这有何难。”水仙摘下面具。
柳诗诗看到的是一张俊逸绝美的脸,他的每一个五官都是那么的精致,组合在一起,是她自己活了一十六年来,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柳诗诗的脸刷的就红了,一下子难为情的扭过头去。
水仙继续抚弄着手中的琴,说道:“其实你的琴弹得不错,只是内心有太多的愁苦,太多压抑的不能说的话,所以这琴音弹起来才会不和谐,你若真想借琴声抒情,那还不如弹首《心慈曲》,曲音哀婉迷离。”水仙自顾自的说着,她只是看到小姑娘的脸红了,却看不到她的内心。公子如风的音容笑貌已经深深的刻印在那个小小的心形的地方,一辈子都不可能将他忘记的地方。
“可是我不会。”柳诗诗羞涩的说道。
“我教你呀。”水仙抚弄着琴弦,和柳诗诗一起弹了起来。几个小时的光景就这么过去了,到了晚上,她们喝了些酒,柳诗诗不胜酒力,头沉沉的,有些醉了,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开口道:“我本出身官宦人家,可惜父亲锒铛入狱,发配边疆,人还未到边塞,路途中就去世了,母亲殉情,幼妹也不知所终,而我被卖入青楼。。。”小姑娘看似年纪不大,可是却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幸和感伤,她是真的有太多太多不能说出口的话,太多太多沉闷的心事,借着酒过三巡的醉意,对水仙娓娓道来。
只是水仙的心思不在听故事上,而在拨弄这绕指的琴音。
水仙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背,安慰道:“你琴弹很有天分,只要勤加练习,一定会有很高的造诣。青楼之中,也有卖艺不卖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