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战壕里,祝古盛大口喘着粗气,时不时还会来上一阵剧烈的咳嗽,刚刚和他撕扯的鬼子则双手捂着裤裆,蜷缩成一团发出无力的哭嚎,祝古盛环顾四周,发现混战中暂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想把自己卡在前一个鬼子胸口的步枪拔出来。
可他刚扶着墙壁站起身,身后就传来了几句难听的叫嚷,虽然没听清说了什么,但那串鸟语很显然不是中国人发出的。
一回头,祝古盛就看到一个头戴钢盔,一身黄皮的矮个家伙嚎叫着朝自己冲来,而这个鬼子手里端着的,竟然是一挺装了刺刀的九六式轻机枪。
鬼子机枪手左手提着九六式轻机枪前边的提把,右手握着枪托和枪身的连接处,跑动的时候都是跌跌撞撞的,鬼知道这家伙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才会想着拿一支将近二十斤轻机枪来拼刺刀。
乍一看,祝古盛也有些傻眼,但对方枪口下方那明晃晃的刺刀可不是样子货,祝古盛还是退后了一大步,跨过地上那只大虾的同时,一边四下打量,想看看身边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武器。
可一眼看过去,除了扎在第一个鬼子身体上的自己的中正式,就只有被甩出很远的那两支没装刺刀的三八步枪了,拔中正式时间不够,捡三八大盖又太远,自己又没带手枪,祝古盛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但鬼子可不会给祝古盛发愣的机会,抱着二十斤重的轻机枪就冲了过来,嘴里还高喊着什么什么板载,祝古盛倒是听明白了这个单词的含义,不屑的呸了一声,然后微微弯腰,紧盯着鬼子刺刀的方向,打算放手一搏。
就在这时,地上鬼子的呻吟声吸引了祝古盛的注意,他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张口就对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的鬼子机枪手喊了一句:“桥豆麻袋!”
虽然祝古盛蹩脚的日语并没能让满脸疯狂的机枪手停下脚步,但好歹是让他顿了一下,给祝古盛争取了一秒钟时间,祝古盛迅速弯腰,在机枪手的刺刀离自己两米左右的时候,揪住衣领,一把把地上那个没了宝贝的鬼子伤兵扯了起来,刚好挡在自己身前。
这时候,加速到最后的鬼子机枪手已经收不住身体了,怀里那挺二十斤重的机枪更给他增加了不小的惯性,只听“噗嗤”一声,祝古盛抓来的盾牌就被扎了个透心凉,刺刀狠狠的刺进了盾牌的胸骨,直通后背。
祝古盛手一松,被拎起来的盾牌立刻瘫软下来,成了一个低头垂坐的姿势,卡在身体里的机枪也随之一起下坠,鬼子机枪手本来提着那个朝前的握把姿势就很别扭,被这么一坠,左手抓的握把竟然脱了手。
全力一刀干掉了战友,这下握把脱手又拔不出枪,鬼子机枪手眼睛都急红了,用力攥住轻机枪的枪管,想把枪拔出来。可这挺机枪刚刚还在朝烟雾里全力开火呢,晾了才几分钟,枪管的温度可想而知,鬼子机枪手一把抓上去,“滋啦”一声手掌就起了泡,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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